“但你替我寫信給謝灼一事,想來我是沒那麼容易原諒你的。”姜窈嘴角揚起,眼中的狡黠下還藏著幾分惱怒。
“什麼信?啊,哦,你說那個信啊……哈哈……”
人在尷尬的時候確實會顯得很忙,此時的蔣弋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不時撓頭,又不時望天,大抵知道沒人能救他了,最終認命地斂起笑意,朝著姜窈道:“抱歉,我錯了。”
姜窈不語,只是抱手看向他。
蔣弋瞥了她一眼,又繼續道:“我不該偷看你的信的……”
“我那封信如今在哪裡?”姜窈問蔣弋。
“她的信在哪裡?”蔣弋問小廝。
小廝深吸一口氣:我服了。
而後小廝無奈地撇著嘴角,伸手從蔣弋懷中將那封信掏了出來。
“哦,在我這兒……不好意思哈,我真的忘了。”蔣弋道。
姜窈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本想將信接過,而後又想到什麼。
“小公爺府上有信鴿吧?”
蔣弋聞言點頭。
“那我的這封信就勞煩小公爺用國公府的信鴿替我帶過去了。”
姜窈刻意將“國公府”三個字咬得很重,蔣弋自然知曉她的意思:
這跟讓他和謝灼謝罪沒什麼區別!
但有什麼辦法!
蔣弋跺腳:“知道了!”
而後帶著小廝又狼狽又氣惱地回了家。
阿舟吩咐好門外守夜的人,這才跟著姜窈關了門、回了院子。
院子外恰好傳來三更的梆子,阿舟睏意來襲,但依舊問道:“姑娘今夜可還要寫信?”
姜窈揉了揉脖子,“不了,等他先收到我的那封信再寫吧。”
阿舟訥訥的點頭,“對了姑娘,那石雕怎麼辦?”
姜窈嘆氣:是啊,那石雕斷不能再送給舒太妃。
她拖著疲憊的身軀,轉身有些無奈又有些抱歉地看向阿舟,不發一語。
見她如此神情,阿舟心中最不安的念頭就是此時的答案。
“是要去琅嬛閣嗎……”
姜窈聞言,重重地頷首。
阿舟一掌拍在自己的額頭,倒清醒了不少。
知道舒太妃的賀禮不是開玩笑的事兒,當下也認命了。
姜窈有些抱歉地挽住阿舟,“走吧!壯士!”
阿舟笑著,“阿舟奉陪!”
二人叫醒早已入睡的廖四,駕著馬車去往琅嬛閣時,阿舟不停覆盤今日在琅嬛閣的種種。
“姑娘,這物件也未曾假手於人啊?”
“這石雕是我親手放入白醋汁水裡的,當時若有問題的話,我和春娘應該也有症狀才是。”
“姑娘不會懷疑春娘吧?”
姜窈搖頭,“她若想害我,何必那麼麻煩。”
何況二人此刻看來並無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