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這衣服雖不值黃金萬兩,可姜窈作畫時的舉止確實粗鄙不堪,我若是不磨磨她的性子,她定然是過不了師傅那關的!”
林雪安的辯解倒引得謝灼發笑:“聽聞墨禪子近日都在宮中為後宮娘娘作新歲的畫像,我倒是很想去問問她、到底是如何交代你的。”
林雪安怔了片刻,開口的語氣有些哽咽:“阿灼不信我?”
謝灼不語,林雪安落下幾滴淚:“罷了,我早該知道物是人非!從前保護我、替我出頭的阿灼,如今……”言及此,林雪安狠狠地剜了姜窈一眼,“如今已然聽信了惡人的話,倒覺得我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了!”
姜窈攤手,“林姑娘口中所說的惡人、不會是我吧?”
林雪安白了她一眼,扭過頭繼續看著謝灼道:“你便一點不念往日情誼?我還是從前的我啊……”
說著,林雪安伸手握住了謝灼的手臂,哭得梨花帶雨,倒真叫人心疼。
“誒,學學!以後用得著!”姜語抓起一手瓜子遞給姜窈,帶著笑繼續道:“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捱打的那個呢!
姜窈無奈的搖搖頭:“是啊,我還沒哭呢。”
“夠了!你們兩個像什麼話!”姜嘉兒指著她倆喝道。
“姜窈,你如今言行有失、得罪了林姑娘不說,何故還要在他人面前胡謅呢?”姜嘉兒替林雪安鳴不平,忽而看到角落裡坐著的姜淮,“何況那日又不是隻有我們三人在場,姜淮也在!他是男子,又是讀書人,想來定會說句公道話!”
眾人的目光落在姜淮身上時,姜淮臉都白了:他都想溜了!偏扯上他了!
“來,你過來,你說,那日是不是姜窈言行莽撞、故意氣得林姑娘打她的?”姜嘉兒看著姜淮道。
姜淮起身,回想了一陣,開口道:“表姐昨日確實有些奇怪,說的那話簡直不堪入耳。何況林姑娘這樣的大家閨秀,便是我這樣的男子聽了都有些難為情……”
“哦?敢問子寧兄,姜小姐究竟說了何話?”蔣弋平日就沒個正形,如今聽聞這般趣事,免不了要調侃幾句的。
“她……她說……”姜淮抬眼看向姜窈,只見姜窈身邊的姜語瞪著他、頗有幾分警示的意味,“她所說的話,我實在開不了口!”
“看吧?若不是你挑釁林姑娘在前,林姑娘怎會胡亂罰你?”姜嘉兒摸了摸頭上的朱釵,帶著幾分不屑:“等二伯父歸家,我定是要同他說的,你如今是待嫁之人,須得好好管教一番才是。”
姜窈看向謝灼,含笑道:“謝侯可好奇我說了何話惹得林姑娘重罰我?”
謝灼挑眉,“你敢再說一遍?”
“為何不敢?”姜窈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屑後,將衣袖挽起,露出小臂,然後徑直地跪在林雪安面前。
“你……”林雪安見狀,倒是忘記哭了。
姜窈清清嗓子,方才開口:“打吧打吧!只要林小姐能解氣,我受些皮肉苦也無妨!大不了新婚當日,我不脫婚服便是,左不過是手臂、不礙事!”
話音落下,眾人沉默,直至姜語笑出聲來。
“哈哈哈,這便是你們說的不堪入耳的話?”姜語笑著將姜窈扶起身,姜窈面色如常地看向謝灼:“謝侯覺得我這話可有不妥?”
謝侯眼神閃爍一陣,怕讓人察覺到他臉上微紅,只能微微頷首道:“並無不妥。我覺得,阿窈所言、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