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姜窈?”蕭從寒的眼神帶著試探,看向姜窈時像要將她看穿。
“臣女姜窈,見過郡主。”
姜窈俯身行禮,舒太妃面上有些許不悅,轉頭朝著玲若耳語,“她來幹嘛?”
玲若微微搖頭,而如今的姜窈依舊沒有起身。
蕭從寒笑著站在她面前,瞧著她對自己恭敬的模樣,許久才開口道:“聽聞太妃娘娘特意找人教導了你禮儀,如今看來頗有成效。”
“比起上一次見面,你確實規矩了許多。”
上一次?
姜窈垂首蹙眉:她並不知曉姜窈何時同蕭從寒見過面,更不知見面時發生過什麼。
但直覺告訴她,蕭從寒對她的輕蔑和磋磨都抱有敵意。
而這份敵意的源頭,可想而知。
“謝郡主誇讚,臣女不勝感激。”
蕭從寒從她身邊掠過,徑直地走到正中,朝著舒太妃福身,“還未給娘娘請安,是從寒失禮。”
舒太妃見她身後的姜窈還跪著,剛想開口喚她起身,卻被蕭從寒打斷。
“聽聞太妃娘娘今年的壽誕要好生操辦,從寒幼時得過太妃娘娘照拂,如今自然是要好生答謝的。”
說罷,蕭從寒招了招手,殿外的四個宮婢抬著偌大的紅珊瑚走了進來。
“這是從寒尋得的上好的珊瑚,珊瑚乃是長壽之花,正如我對娘娘的祝福。”
舒太妃敷衍的笑笑,“郡主有心了。”
說罷,便揚手,“窈兒,起身吧。”
姜窈應聲而起,轉過身時恰好近距離看到鮮豔欲滴的珊瑚。
這成色比起琅嬛閣的那株可差太多了。
“呀,是我不好,竟忘了叫姜窈妹妹起身。”
蕭從寒說罷,有些彆扭地挪到姜窈身邊,假笑著托住她的手。
“妹妹可莫要怪我才是。”
姜窈有些不自在,說不上是哪裡的問題。
但蕭從寒今日太過奇怪。
她從前便知曉蕭從寒,長公主之女,其父是林國公。自小性格跋扈,平日裡素愛騎射武藝,偶有幾次遠遠見過,只覺得是個灑脫肆意之人。
可如今怎麼變成這樣了?
拈酸吃醋,使些小伎倆讓人難堪。
這本不該是她所為。
“聽聞妹妹從家中特意趕來給太妃娘娘賀壽?路途顛簸,誠心可見。只是不知妹妹今夜在何處歇腳?”
蕭從寒耐著性子,蹩腳地用著不熟練的說辭,故作得體的開口。
姜窈微微笑道,“謝郡主關心,今夜……”
“窈兒,今夜便宿在我宮裡便是。”舒太妃揚手打斷。
姜窈本想婉拒,可蕭從寒突然莽撞地呵了一聲:“不可!”
聲音鏗鏘有力,完全不似方才那般惺惺作態。
這樣才像姜窈印象中的她。
只是很快,她又斂聲,輕掩嘴角,“太妃娘娘宮中如今正是忙碌的時候,妹妹若是宿在這裡,想來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