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兒恐懼地往一旁縮了縮,口中不停唸叨著什麼。
姜窈見狀緩緩起身,餘光看向馮娉婷時,腦中忽然有了主意。
只不過,如今算不上好時機。
“夠了夠了,這嘀嘀咕咕的、聽得我頭疼!”舒太妃擺手,轉身便要回座。
姜窈和蕭從寒見狀,立刻轉身去扶。
二人一人挽住舒太妃的一側,蕭從寒頗有較勁的意思。
“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不必爭了!”舒太妃無奈地笑道。
蕭從寒挑釁地看向姜窈,姜窈見她看重這麼點小事,不覺有些好笑。
但到底忍著。
直至舒太妃落了座,拍了拍了她的手。
“窈兒,此事你怎麼看?”
姜窈看了一眼蕭從寒,“珊瑚是郡主的心意,想來得問問苦主的意思。”
舒太妃笑著看向蕭從寒,“從寒,你打算如何處置?”
蕭從寒最討厭這等麻煩事!
“若是再軍中鬧事,想來是得挨一頓板子趕出去的!”
“軍中?”舒太妃瞪大了眼,下一秒又笑開了,“這丫頭,女孩子家家的說什麼軍中!”
姜窈沒有笑,只是認真地點頭道:“我覺得郡主提議甚好。”
“甚好?窈兒,你也是個姑娘家,如何幫著她說糊塗話?”
姜窈笑道,“太妃娘娘,這世間規矩甚多,尤其在女子身上,郡主以軍中規矩舉例我覺得並無不妥。”
“就好比家中有家規,宮中有宮規。”
“郡主騎射武藝都是上等,她是此事的苦主,她的主意我贊同。”
蕭從寒呆滯了片刻,但很快又故作逞強地低聲嘀咕:“假惺惺!”
姜窈聽見了,卻未與她計較。
“這官眷挨板子倒是不曾有過……何況……”舒太妃面露難色,想來因著柳相的身份有些為難。
“您可下旨,便說言行有失、衝撞了寶物,寶物乃西域高僧開光之物,象徵著想過邦交情誼,柳相為官多年,知道輕重的。”
舒太妃沉著嘴角點了點頭,姜窈俯下身,湊到舒太妃耳邊低聲道:“您的旨意裡不需點明讓柳若曦親自受罰,想來柳相心疼自己的女兒,也該知道您留有餘地。”
待她起身,只見笑顏在舒太妃面上綻放。
“窈兒,你思慮得當真周全!”
蕭從寒不屑更甚,嘴角扯了扯,不甘地瞪了一眼姜窈,“那你說說,你那表姐、該怎麼處置?”
姜窈順著蕭從寒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如今的姜嘉兒哪還有先前的高傲。
“她是共犯,豈有逃脫之理?”蕭從寒挑眉,“還是說,你為著家族名聲,打算將她保下?”
姜窈側目,淡定地笑了笑。
“她夥同外人要害我的時候可曾想過家族名聲?”
“……你的意思是?”
“姜嘉兒受人蠱惑,心思歹毒,事到如今毫無悔過之心。”
說罷,姜窈走到殿下,跪在地上道:
“臣女替其請命,姜嘉兒釀下大錯,毫無悔過之心,遂即日出發去青雲山的寺廟內清修!日夜為太妃娘娘誦經祈福,直至太妃娘娘氣消、郡主原諒其過錯!方可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