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培安不怒自威,伏在案上的手不覺握成拳。
“你且說說,今日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伯父,我今日帶了朋友來。”姜窈沒有理會姜培安的話,只將春娘牽了出來,春娘規矩地行了禮,可未等她開口問安,便被姜培安打斷。
“我問你今日宮中究竟發生何事!為何會惹得太妃動怒!還與柳家扯上關係!”
姜窈挽著春娘,將她引到位子上坐下,方才開口道:“伯父不是都問過表姐了嗎?何故還來問我?”
“她能說清楚什麼!她除了給我惹事還能做什麼!”姜培安一拳錘在案上,悶響讓韓氏一驚,立即走到他身後,“老爺,這事不見得就是嘉兒的錯……”
這話說的,不是她的錯那便是我的錯唄?
姜窈心中怒罵,但面上還是學著韓氏那般虛偽道:“今日在宮中,嘉兒表姐同柳家小姐合謀算計我,若不是郡主及時趕到,想來今日挨板子、去青雲山的人便是我了。”
“挨板子?”姜培安蹙眉。
“伯父不知道嗎?柳家小姐因著是主犯,郡主說要賞她幾個板子、叫她長長記性。”
姜窈落座,阿舟從屋外端來茶水,春娘端著茶盞聞了一聞,面露難色又將茶盞放下。
“那細皮嫩肉的千金小姐,如何受得了這等子刑罰!”韓氏滿眼惶恐,掩嘴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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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姜培安忽然看向姜窈,“柳家的是主謀,那嘉兒……”
“大伯可是覺得表姐被罰得重了些?”
姜培安收聲,心裡有些嘀咕:柳家那樣的家世都捱了板子,姜嘉兒能囫圇個兒回來已屬不易。
“柳家自是如大伯所想,一直想將此事推到嘉兒表姐額身上。”姜窈淡淡語氣讓姜培安有一絲慌張:她如今竟有如此盤算?
“若不是我為表姐請罪,想來嘉兒表姐如今得交由大理寺查辦的。”
韓氏大驚:“大理寺?女兒家的如何因為一點小事就要驚動大理寺!你可不能胡謅啊!”
姜窈輕笑,“若是女兒家的矛盾自然無需驚動大理寺,可如今柳若曦同嘉兒表姐損壞的可是西域聖僧開過光的寶物,大伯應該懂得吧?”
姜培安面色陰沉,方才的怒氣也消散了不少。
“若是大伯覺得嘉兒表姐被罰得重了,大可同柳家去爭論、也可同聖上稟明。”
“……”姜培安深深看了姜窈一眼,愈發覺得她不一樣了。
“老爺,這柳家百年基業,我們可斷不能比的!”韓氏低聲道。
便是韓氏這般閨中之人,也懂得孰輕孰重,姜培安如何不知?
“你今夜前來,就是為了同我解釋這個?”姜培安沉聲道。
姜窈笑了笑,“不是,我今日前來是想同大伯要個人。”
“哼,你如今是太妃跟前的紅人,又有軍功傍身的侯爺做夫婿,竟還瞧得上我的人?”
姜培安的語氣不乏譏諷之意,可姜窈不惱,而是起身道:“這人還真只能同大伯討要。”
“大伯,雖然你與父親分了家,但如今我的父親還是拿你當親兄弟對待,我如今所為雖有不妥,但也是為了姜家著想。”
“哼,惺惺作態。你且說要什麼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