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鯨墓號的賭桌上,真正的賭徒從不信運氣,他們只信自己。」
「然而,真正的賭局從不在骰子上,而是在人的心裡。」
鯨鬚酒吧的賭桌周圍,空氣彷彿凝滯,
每一雙眼睛都緊盯著那即將決定勝負的骰盅,連酒館中的燭火都似乎隨著眾人的呼吸一同搖曳不定。
賭徒們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最後的裁決。
“新來的,你很不幸。”
黑巾海盜嘴角的笑意愈發猙獰,他輕輕敲了敲骰盅,眼神中滿是篤定的勝利者姿態。
“這一把,你輸定了。”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嘲弄與居高臨下的冷酷。
他手指輕輕一彈,骰盅猛然掀開,三顆骰子在昏黃的燭光下滾動,最終穩穩地停在桌面上。
三顆深眠墓鯨。
四周瞬間響起一片譁然聲,不少人睜大了眼睛,甚至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三墓鯨,這是骰局裡最強的組合,意味著除了三鬼蟹以外,任何組合都會輸。
酒吧裡的空氣瞬間變得更加緊繃。
黑巾海盜悠然地靠在椅背上,嘴角帶著勝利的微笑,他享受著眾人驚愕的反應,享受著司命此刻的困境。
“來吧,夥計,看看你的運氣是不是一直這麼好。”
他的聲音透著幾分嘲弄,指尖輕輕敲著桌面,彷彿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司命的卡牌收入囊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司命身上,等待著他的反應。
絕大多數人都認為,這一局已經沒有懸念——
鬼蟹是所有骰面中機率最低的,幾乎不可能擲出三顆。
更何況,黑巾海盜的骰子一直都有問題。
司命接過骰子,輕輕地在掌心掂量了一下,感受著骰子的重量。嘴角緩緩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果然,作弊的手段還在繼續。
骰子的重心有問題,明顯被人為調整過。
如果沒猜錯的話,它的配重應該是在翅鱗一側,這意味著無論他如何投擲,最終的落點都會偏向魔蝠睡鮫或夢魘章魚,而不是機率最低的鬼蟹。
黑巾海盜這傢伙……從頭到尾都沒有打算公平對決。
司命輕描淡寫地彈了彈骰子,發出清脆的聲響,彷彿對這場局勢毫不在意。
他緩緩抬眸,看向黑巾海盜,眼神帶著戲謔與深意。
“挺無聊的把戲。”他的語氣輕鬆而隨意,彷彿在評價一場低階的魔術表演。
“配重骰子?”他低聲笑了笑,手指隨意地轉動著骰子,語氣平靜得可怕,“對面的,你的口袋裡,一共十八顆吧?光聽聲音,我都能數出來。”
黑巾海盜的笑容微微一滯,指尖下意識地收緊。
四周圍觀的賭徒們紛紛露出驚愕的神情,有些人忍不住低聲議論,
顯然,他們也沒有注意到黑巾海盜到底用了多少顆作弊骰子。
但司命知道。
這傢伙手裡的骰子,從第一輪到現在,已經換了不止一次,每一輪都有微妙的不同,
每一顆骰子的重量、內部構造都在隨著局勢變化。
如果不是足夠了解骰局的賭術,根本不可能察覺到這些細節。
黑巾海盜的臉色微微一僵,但很快,他強行恢復了笑容,聳聳肩,
故作輕鬆地說道:“怎麼?輸了就開始找藉口了嗎?”
司命懶洋洋地擺了擺手,似乎絲毫不在意:“怎麼會呢?作弊也是遊戲的一部分嘛。”
他頓了頓,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像是刀鋒一般凌厲地盯著黑巾海盜。
“不過,你確定你剛剛遞給我的,真的是側重鬼蟹的骰子?”
這句話一出口,黑巾海盜的臉色頓時劇變。
他的手指猛然收緊,掌心滲出了些許汗意,
額角的青筋微微跳動,臉上的笑容終於有了一絲破綻。
四周的賭徒們紛紛低聲議論,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
一些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似乎開始意識到賭局中隱藏的貓膩。
黑巾海盜知道,自己的心態被司命看穿了。
他用骰子的重量影響投擲軌跡,這是他熟練的賭術,可問題是——他太過自信了。
自信到在關鍵時刻露出了馬腳。
司命靜靜地看著他,嘴角的笑意沒有絲毫變化,但眼神裡透著一抹鋒利的光芒。
真正的賭局,不是在骰子上,而是在人心裡。
鯨鬚酒吧的賭桌周圍,氣氛緊繃到了極點。周圍圍觀的賭徒們幾乎屏住了呼吸,
連酒館裡的歌謠和喧囂都像被這股緊張感吞噬,只剩下骰子在桌面上滾動的沉悶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