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來臨之前,總有一絲醉人的微風。」
「你見過一隻死去的鯨魚,還能睜開眼睛嗎?」
鯨鬚酒吧燈火輝煌,烈酒與海鹽混雜成濃重的氣息,在潮溼的空氣中瀰漫,
海盜們放聲狂笑,賭徒們在骰子的翻滾聲中交換命運,而某些陰影,則悄然隱匿在角落,冷冷注視著這一切。
如同一陣輕快而桀驁的海風,一個身影穿梭在喧囂人群之間。
他周旋於靚麗的女招待與形形色色的女海盜之間,笑語不斷,舉杯碰撞,每一個眼神和微笑都彷彿夜風掠過海面時激起的漣漪,讓人不自覺地被他吸引。
伊恩。
迷失者號的跳幫戰專家,一個如風般的男人。
他的笑容是最鋒利的武器,而靈活的步伐,則讓他始終能在生死邊緣遊刃有餘。
他輕快地走向吧檯,如同剛完成一場完美的航行,
神情愜意,彷彿身處節慶而非陰謀與死亡交織的鯨墓號。
他抬杯向雷克斯打了個招呼,語帶調侃地笑道:
“嘿,夥計,不要愁眉苦臉,這裡有這麼多美麗的姑娘,難道還不值得你笑一笑嗎?”
雷克斯抬眼,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置可否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而就在伊恩落座的同時,貝琳達輕輕皺眉,側頭看了他一眼,隨即收回目光,
默不作聲地起身離開,身影很快融入酒館燈火交織的陰影中,彷彿從未存在過。
伊恩眨了眨眼,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聳了聳肩。
“怎麼,那位女槍手找你交流打靶心得?”
雷克斯輕笑,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地道:“不,她只是我一箇舊友的妹妹。”
伊恩挑眉,眼中多了幾分興趣,嘴角揚起:“哦?聽起來,你對她的哥哥還有些愧疚?”
雷克斯沒有作答,只是低頭抿了一口酒,神情淡然,卻難掩眼底掠過的那抹沉默與遙遠的回憶。
伊恩識趣地沒有再追問,而是朝女招待打了個手勢,示意再來一杯酒。
酒館內依舊熱鬧非凡,笑聲與碰杯聲此起彼伏,但伊恩的目光卻悄然在四周流轉。
儘管他總是一副輕浮玩世不恭的樣子,真正的賭徒卻從不會輕易放鬆對環境的警覺。
他注意到了一些不太尋常的注視。
在酒館某幾個陰影更濃的角落裡,幾名身穿鯨墓號水兵制服的男人正在低聲交談,偶爾目光掠過他們所在的吧檯位置,眼神冷靜而審視。
他們手臂上的紋身格外顯眼——鯨骨刺穿浪濤的圖騰,鯨墓海盜團的印記。
伊恩低聲說道:“有不少奇怪的傢伙盯著我們。”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吧檯,節奏分明,像是在彈奏某種無聲的旋律。
雷克斯順著他的目光一掃,隨即嘴角一挑,語氣隨意,卻鋒芒暗藏:
“那不是正好嗎,伊恩?我們躍上過擎天狂潮,還怕這頭已經死透的腐爛鯨魚不成?”
伊恩輕輕一笑,端起酒杯,微微晃動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眼神玩味而又輕佻:
“當然,就算打不過,我們也能跑,不是嗎?只要有風,他們永遠追不上我們。”
兩人相視而笑,舉杯輕碰,酒液盪漾出細小的波紋,
彷彿風暴來臨前的海面——表面平靜,實則潛藏暗流。
鯨墓號的主人,已經注意到他們了。
“司命那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