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林懷恩完成5000米,只用了23分50秒,差不多又提高了近1分鐘,這個成績距離專業運動員的領域也不是說那麼遠了。
當然,即使進入了專業運動員的區域,離頂級運動員的極限成績還非常遠。比如奧運會的世界記錄是12分35秒。
這個速度其實也沒那麼誇張,但提高的頻率卻是有點不合常理,這麼多年他長跑的速度都是緩慢提升的,幾秒十幾秒,從來沒有這樣跨越似的成長。但這都能解釋,就是感官敏銳度的提升,這實在有點奇怪。
但他根本就沒有往道鏡和“蓮花寶瓶”上想,作為一個相信科學的好少年,他實在不覺得這個世界上存在鬼神、魔法之類的事,更何況他連修煉都沒有修煉,怎麼可能會莫名其妙的多出什麼神力?不會世界上真有什麼躺平就能練的神功吧?
那不賣爆?怎麼可能9.9元就帶走拿回家,更何況好像老媽一分錢都沒有出。
肯定是我弄錯了,這一切應該是成長中的自然反應?
洗完澡,林懷恩又對著鏡子仔細觀察了一下自己,感覺和以前相比,有沒什麼不一樣。他還專門去量了下身高。還是167cm,半厘米都沒有長高。
想到徐睿儀有171cm,幾乎比他高小半個頭,視覺上的差距就更大了,他心裡略微有點小小的沮喪。
“女生一般不會喜歡比自己矮的男生吧?”
“沒關係的,醫生說我第二生長期還沒到,也許明年我就比徐睿儀高了.”
“她媽媽說要我幫助她學習,不知道今天她會不會和我說話。”
“好像早戀違反校規?”
“算了,還是躺平吧?”
胡思亂想中,林懷恩到了學校,走進教室門的時候,他心跳的有些快,但他不敢去看徐睿儀的座位,她因為個子高的緣故,坐在第三組的最後一個。而自己則坐在第五組的第三個。
他自講臺前轉身進入走廊時,終於看到了徐睿儀,她坐在那裡像是會發光一樣,亮閃閃的,微笑著和旁邊的幾個女生聊天,根本就沒有看他。
莫名其妙的他又有點小失落。坐在椅子上時,他從書包裡翻出課本,又有些氣惱自己怎麼會突然間這麼在意徐睿儀,他心裡對自己下達命令,從現在開始,徐睿儀跟他說一句話,他就跟徐睿儀說一句話。徐睿儀看他,他才能看徐睿儀。一切遵照對等原則。
他又想這樣會不會太幼稚了?
要不就當做昨天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林懷恩下了決心,他翻開課本,上的字和公式竟都跳動了起來,像是被五線譜串在一起的音符。他看向黑板,粉筆在黑色的舞臺上舞動,它們旋轉著,蹦跑著,用足跡勾勒出了一個蛋糕,幾根蠟燭,還有少女的臉龐他腦海裡自動跳出了黑白鍵,他在大腦裡跟著彈奏了起來,那是他最喜歡的電影《不能說的秘密》裡的主題曲——《不能說的秘密》。
“冷咖啡離開了杯墊
我忍住的情緒在很後面拼命想挽回的從前在我臉上依舊清晰可見最美的不是下雨天
是曾與你躲過雨的屋簷回憶的畫面在蕩著鞦韆夢開始不甜.”
彈了個開頭,他強行終止了只存在與腦海裡的彈奏。他對自己心中滋生這種還沒有開始就沉溺的情緒,而感到失望。
他想起了媽媽對他說過的話,人要有自控力,越是喜歡,越是想要沉溺的東西,就越要努力剋制,保持著距離,不能讓自己被情緒控制,更不能讓自己成為它的俘虜。
這句話好像對戀愛這種事也適用吧?真糟糕,我怎麼會想起“戀愛”這個詞彙呢?
應該是“早戀”才對,林懷恩啊~你知道不知道你正在違反規則的紅線上瘋狂搖擺。
他想起了徐睿儀昨天說過的那些話,會不會在她的心裡,戀愛就是一場比賽,贏家通吃,輸家全輸。
想到徐睿儀戴上面罩,穿上皮衣和高筒靴,揮舞著馬尾鞭踩在他身上宣告勝利的模樣,林懷恩打了個冷顫,他閉了下眼睛,把所有的幻想甩出了大腦。
第一次林懷恩覺得他不想輸。
至少不能先輸給了自己。
兩節課飛速而過,做操的時候,他順著人流走出了教室,下了樓梯,在操場上站好的時候,徐睿儀和另外一個高一的男生,已經站在了前面的水泥做的領操臺上,那個男生很高,梳著短分,笑起來很爽朗帥氣的模樣。
林懷恩低下了頭,不想看他也不想看徐睿儀。當音樂從喇叭裡傳出來,他深吸一口氣,跟著節奏跳動。
天空很藍,風兒涼爽,放空一切的感覺也很舒服。
下了操,音樂還沒有全部結束,就有一群低年級的小女生衝上去,跟徐睿儀說話打招呼。
林懷恩可以繞了個圈,避開了領操臺的位置。這裡是通向食堂的路,也有不少人在走,藉著課間操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去食堂補個早飯,或者買點零食、飲料。快走到教學樓時,也不知道是誰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他嚇了一跳,回頭看孫澤輝嘴裡叼著個烤腸,手裡提著塑膠袋,塑膠袋裡裝了六、七瓶飲料,可樂、營養快線、烏龍茶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