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恩和徐睿儀站在椰林的邊緣眺望著李知秋和鄭妍可,他們正沿著一條長滿鮮花的路徑走向一幢巨大的椰子殼模樣的建築,這棕灰色的就像是被劈成兩瓣的椰子,一半在椰林與鮮花的環抱之中,一半在海岸漂浮著,遠遠看過去就像是玩具微縮景觀模型,又萌又美,獨特的別具風情。
“哇~我還以為這上面不大,沒想到還藏了這麼多有趣的地方!”徐睿儀扭頭看了眼林懷恩,“這裡比那些真的海島還要像海島。”
“那當然,你腳下踩的沙子都是來自長灘島的星期五海灘,那裡的沙子是全球最白最細的最柔的,還不要說這些椰子樹種、棕櫚樹種、和海水了,光是為了造出最自然的浪,我媽還請了一個團隊專門研製了適配的造浪機,還有這些海和風的聲音”林懷恩問,“你閉上眼睛,能聽出來什麼嗎?”
徐睿儀閉上眼睛,又猛的睜開,看見林懷恩懵逼的樣子,她笑嘻嘻的說:“我還以為你要捉弄我呢~”
林懷恩扶額,“我不是一個那麼有情趣的人。”
徐睿儀再次閉上了眼睛,稍稍昂起頭,像是很享受的樣子側耳傾聽了一會,才睜開眼睛,撫著心臟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麼?”
徐睿儀舉起食指,深以為然的說:“音箱系統很貴!”
林懷恩笑了一下說道:“這是實時收集的夏威夷那邊的海浪聲和風聲,所以你現在聽到的海浪聲和風聲來自北緯21西經162的天堂島”
“牛~牛~牛~”徐睿儀比出了大拇指,“細節都拉滿了。”
林懷恩笑了笑,“我媽媽對細節的要求是挺苛刻的。”他指了指酒吧前面一點的方向說,“酒吧的後面有幾座樹屋,我覺得我們可以去那裡等。”
徐睿儀點頭說:“好。”
“跟我來。”林懷恩帶著徐睿儀繞過了酒吧,走到了一片鬱鬱蔥蔥的熱帶雨林間,看上去這片森林很原始,實際卻很適合漫步。幾座造型各異的樹屋,藏在枝繁葉茂的羅望子樹又或者酸豆樹上,有些是完全透明的玻璃房如同水晶器皿,有些是茅草編制而成的橢圓形屋子仿似鳥巢兩人找了間最靠近酒吧的樹屋,見樓梯邊亮著“無人”的燈牌,他們便沿著爬滿翠綠藤蔓的螺旋狀樓梯上了樹屋。樹屋狀似竹篾編織而成的花生,橫在兩顆至少有百年樹齡的酸豆樹上。站在屋內,面朝人造海的一方全是落地窗,窗外有一長條狀的泳池。屋頂竹篾間的空隙頗大,鑲嵌著透明的玻璃,能清楚的看見天空。而其他三面全是碧綠迭翠,如藏身於莽莽森林。
徐睿儀似乎忘記了其他的事情,欣喜的開啟了了落地窗,清新的風和花香鳥鳴撲面而來,應和著似遠似近的海浪音調,讓人完全忘記了這是在繁華都市的心臟,以為自己真的身處大自然的懷抱之中。
兩個人坐在陽臺的泳池邊,一邊閒聊,一邊監聽酒吧中的狀況。因為酒吧是爵士樂酒吧,只有樂隊演奏的淺淡音樂在響,再加上竊聽器本身自帶過濾裝置,所以一群人的對話能被聽的很清楚。
最開始是李知秋和鄭妍可那群老在一起玩的一群高中生在說話,從交談中能聽出來,這群人男生都是家庭條件非常好的那種,女生則要麼是長相很漂亮,要麼是家庭條件不錯,長得也還行的那種。
聊的話題則集中在“天之極”,所有人都在為沒能去到‘天之極’的另外兩個區域而遺憾。沒多久宋子恆和蔣書韻他們五個年輕老師也過來了,聊天的話題就轉移到即將到來的高考上。
大家暢談著將來要去什麼學校,出國的話去哪個國家或者哪個大學.其間李知秋不停的找宋子恆敬酒,還不停的說些沒把他當老師,把他當兄弟之類好聽的話。
鄭妍可幾個女生也找了蔣老師,但蔣老師滴酒不沾。
不知不覺到了十點半,海邊開始放煙花。李知秋他們去了海邊,但林懷恩的耳機裡卻還能聽到留在酒吧裡的宋子恆和蔣書韻的說話聲,大概是有一隻竊聽器還在酒吧裡。他立即跟徐睿儀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立即遞了只耳機給徐睿儀。
“等放完煙花就走吧!”
這是蔣老師的聲音,很溫和,暖暖的,也很平緩,沒有一絲醉意。
“這才十點半啊!”
相比之下宋老師的聲音就很隨意,隔著耳機都能聞到一股酒氣。
“都已經十點半了啊?回到宿舍就十一點了,還得洗澡收拾看會書,十二點能睡覺就不錯了。”
“可今天是週末,明天不用上班,晚點睡沒事。而且你想,我們好不容易來一次天之極,以後應該是沒有機會了,我想等下再問問李知秋能不能帶我們去另外兩個秘境去看看”
“子恆,去看了又能怎麼樣呢?‘天之極’這樣的地方和我們沒什麼關係。”
“我知道。”宋子恆的語氣變得悶悶不悅,“我還不是因為李知秋的關係.”
“你別聽李知秋說了幾句好聽的話,說什麼兄弟哥們的就找不著北了。他和我們只是師生關係,還有幾個月他就要畢業了,很快也會變得毫無關係。你不要這麼幼稚好不好?”
“不是,什麼叫我幼稚啊?我這不也是沒辦法麼?他爸爸是家委會主席,你想看看,馬上這個學期結束,就是學年評優秀老師,評優秀工作者什麼的這些不僅學生會有發言權,他爸爸更是有發言權,這可是關係到學期獎和年終獎的事,有十多萬塊錢啊!可不是小數目。”
蔣書韻嘆息了一聲說:“行吧。那等下我先走,你留在這吧!”
“我都跟你解釋了,你還生什麼氣呢?”
“我沒生氣啊!我就是想回去休息而已,你留下來玩就是,別玩的太晚,別喝醉了就行。”
“我還以為你生氣了。”
“你覺得我是那麼容易生氣的人嗎?”
“欸!都怪我沒錢是原罪,想在東官買套房都買不起。當年我就不該救你的,如果我不救你.”“你怎麼又這麼說?我說了租房子我覺得很好啊,為什麼一定要買房子。等明年我們寬鬆一點,就不住在宿舍了,出去租房子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