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妹在手機鬧鈴下醒來，她伸手將蒸汽眼罩摘下。掀開被子露出一雙光潔白皙大長腿，她長期練舞小腿勻稱線條優美。
還有些迷糊的她，直接腳丫落地，憑感覺用腳尖在地上點了一圈，才盲穿上酒店套間裡的拖鞋。
茶妹刷牙洗臉後，就去旁邊另一個大床，把還在酣睡的小姐妹搖醒，“小敏，醒醒。節目快開始了，新一輪的人氣排名又要公佈了。”
被喚做“小敏”的女孩整個人在床上像泥鰍一樣扭動了幾下，迷迷糊糊地道：“五分鐘，讓我再睡五分鐘～”
茶妹看著她肩膀上因為熟睡而滑落的睡裙肩帶，以及側躺著擠在一塊兒的溝壑有些眼睛發直。
等了五分鐘還沒見她轉醒，她有些無奈地幫以同行小姐妹將肩帶勾了起來。
勾的時候，她彎著腰動作微微停滯由於太大，小姐妹側躺著時又有擠壓。
肩帶竟然有點卡住…
掙扎了兩三下的茶妹，低頭看了一下自己那期待著二次發育的貧瘠地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最後的溫柔也幻滅，直接將小敏搖醒，道：“快別睡了，《偶像練習生》等下就開播了。今天是節目的一公，101賽制每次一公時都會蹦出好幾批黑馬。快快快，認真看節目。說不定今天過後，上位圈人氣又會大洗牌！”
“知道了啦，茶茶你真的好囉嗦啊！”
小敏整個人在床上坐了起來，迷糊了五秒後又有些想睡。
她昨天才把各大熱門選秀的返圖發給了各家站姐，代拍沒有粉籍。誰的人氣越高，誰的返圖越好賣。
站姐們也不是傻子，幾乎這種都是以“獨家授權”的形式拍下再做成pb或是手幅賣給其他散粉。
茶妹和小敏昨天都是修圖修到四五點多，兩人都各有收穫。
不過茶妹顯然運氣更好，她憑藉獨天得厚的優勢擠進了顧璟奕的粉絲方陣。
幾張高畫質懟臉照一拍下來，她的荷包迅速鼓了起來。
茶妹今年才高二，她憑藉敏銳的商業嗅覺也混進了代拍組。
她沒有粉籍也沒有偏好，誰紅就拍誰。賺夠藝考的錢，再回去上課。
對於特長生來說，缺席點文化課又不算什麼。藝考是以特長為考核，文化分只要達標就行。
《偶像練習生》距離結束只剩一個月不到了，用一個月的努力為高三集訓賺點學費是很划算的買賣。
節目還沒開始，兩人混進了顧璟奕的超話整理著訊息。
果不其然，茶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獨家授權賣出去的返圖被站姐做成了手幅周邊掛在最大飯圈平臺oat出售。
要不是飯圈卡粉籍，代拍早就自己上鍊接賺這個錢了。
茶妹看了眼銷量，定價19.9的手幅才上線一天就銷量上千。
難怪自己微博私信排單又多了，周邊賣的好哪個站姐不想跟著分杯羹？明明是清純至極的長相，卻偏偏生了一雙能夠洞察世事的漂亮眼眸，此時的眼裡藏著微不可察的狡黠。茶妹輕輕滑動著手機螢幕，嘴角泛著略帶諷意的笑容。部分站姐一開始可能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可時間一久涉及到巨大的利益，扛不住貪慾也會犯錯。
她勾起嘴角，有些嘲諷的笑了。
等待播出的七天對剛入坑顧璟奕的粉絲們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
七天完全就像是七年一樣漫長，這段時間粉絲只能乾等著。她們一點點去搜尋他之前的物料，試圖從無數個站姐的物料中拼湊出顧璟奕的完整軌跡。
顧璟奕的物料在所有選手中算是最完整的，他身上自帶《小美好》的加持，其他選手的休賽期是真的都在休息。顧璟奕的每個休賽期，都是肉眼可見的忙碌。
一次次廣告拍攝，一次次商務站臺都讓粉絲們每天能彌補《偶像練習生》錄製期間見不到他的空白時光。
對比其他練習生粉絲每天在超話裡望眼欲穿，顧璟奕的粉絲天天都在超話裡過大年。
有粉絲們積極做資料，轉發收藏評論一條龍服務。顧璟奕當前個人超話熱度甚至比《偶像練習生》的整個節目組構建的官方超話熱度還要高上一層，開創了選秀史上獨一份的排面。
昨天《元宵喜樂會》才貢獻神級舞臺，今天《偶像練習生》第四期就同步播出了。
[第一][強勢承包我老公顧璟奕，後來的都不算！][璟行天下，唯奕獨尊！]節目剛一開始，彈幕就刷的滿屏都是。
小敏拿著哈密瓜走了過來，桌子上擺滿了薯片和滷味。
“諾，一人一半”
兩人一起盤膝坐在沙發上，酒店裡開著暖氣。茶妹光著大白腿穿著jk制服，小敏穿著睡衣。
二女動作很統一的把半個哈密瓜放在腿上，還很元氣滿滿地開口道：“我要開動咯！”
節目一開始，上場的就是《半獸人》小組。
這兩組實力比較接近，王林凱、李俊益實力都不錯。
而樂子人最愛看的董炎磊，也在小組內。
“磊子還是進步了很多的，與之前相比舞臺有模有樣了。”
茶妹挖了一大塊哈密瓜果肉，頭頭是道的點評一番。
不過基礎還是薄弱了，估計最多走到二輪。”
小敏也很快給出她的判斷，這是身為代拍的敏銳直覺。
“你覺得誰會贏”，小敏擦了一下手指問著茶妹。
“一般來說都是a組吧，b組能獲勝的可能性太低了。要麼是a組被“拖油瓶”拖後腿了，要麼是拿了《黑馬逆襲》劇本的皇族潛藏在b組。”
話音剛落，結果也開始揭曉。
b組獲勝。
“真的耶，b組有畢雯軍。”
小敏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茶妹，“我們要提前押寶他嘛？”
一般來說入坑越早越好，更早的物料“物以稀為貴”。
“當然，我覺得他應該就是卡位淘汰。”
茶妹淺褐色的眸子閃過狡黠的光，“要不要打個賭？”
節目還在進行，小敏已經拿出小本本將茶妹的小建議提前記了起來。
類似於《dance to the music》等非熱門選手小組上場，臺下觀眾粉絲們也興致缺缺。
茶妹一心兩用，一邊修庫存圖一邊聽著背景樂。
“下面有請《大藝術家》小組上臺”
張藝星話音剛落，茶妹就放下了手機。她身子微微前傾，將彈幕也開啟滿屏。
在一片“濃濃”中，“節目組強捧之恥來了”、“就是這個傢伙贏過鯤鯤的？”、“顧璟奕好慘一男的，被戀愛咖陰陽戀情”的質疑也隨之而來。
“不對勁，很不對勁”
茶妹抬起右手，在小敏穿著白色絲襪的小腿上摸了一把道：“你查一下，陳立濃最近的風向是什麼。”
小敏拍開她的手，道：“別摸了，你手粘糊糊的都沾我白絲上了。”
她拿起手機，檢視了一下豆瓣瓜組道：“風評變差很多了，二公錄製結束就有現場觀眾寫了repo你看看”
【標題：repo |《土偶》二公舞臺repo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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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樓】路過寫寫，隨便爆料剛看完二公舞臺出來，我現在身體很疲憊。但精神很亢奮，所以火速來給大家repo。
記憶可能存在偏差，選手太多了很多名字都記不得，我就說我記得的那幾個。
[………]提到別的小組的，茶妹都直接跳過。她迅速跳轉到了顧璟奕和陳立農都在的那組，點開下面看repo。
《我懷念的》
這組沒什麼好說的，全場實力最佳。幾個大vocal都在這組，c位顧璟奕太優秀了。從進組以來“皇上皇”的黑稱，都被他用舞臺一次次證明成“煌上煌”了。
這首歌完全就是顧璟奕和尤長鏡的舒適區，顧璟奕的唱功絕對被小瞧了。他就是年輕一代的最佳，中間好幾個b4轉音都完成的很出色。
他那臉，那身段，那氣質，真的超級出挑的。
而且情商也很高，張pd問了他容易被誤解的問題。陳立濃也說了有誤解的回答，顧璟奕回答得滴水不漏，慕強批學歷控天菜！茶妹迅速提煉出重點，陳立濃在舞臺上陰陽了顧璟奕。
“他票數多少了？”
“還不知道，《偶練》現在都是開盤誰將“護法位”出道。第三的位置陳立濃和範橙橙家爭得很兇，現在偶練的看點就是誰第三齣道了。”
她點了點頭，將暫停鍵停止重新看起了節目。
很快她便抓到了重點，明明《大藝術家》的c位不是陳立濃，但他的鏡頭卻特別多。就連killing part中的絲帶道具也出現了，反而把原c襯成了“鑲邊c”位。
“小敏，第三齣道的一定是陳立濃。”
“啊？”茶妹突然的開腔，小敏還在吃東西。
“為什麼這麼篤定啊？”
“我的一點直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最近幾期，陳立濃的排名會下滑。”
她笑了，一雙眼睛澄澈分明。
為了更好的“催票”，節目組與公司有時候會為熱門練習生聯手打造劇本。
選秀期間帶來的人氣是有些虛浮的，經紀公司為了讓人氣沉澱下來。會故意製造練習生被打壓的劇本，類似於換c或是被壓票。
節目組永遠不會把票數明示公開，練習生的粉絲們為了保證自家哥哥在“壓票”後也能有個好資料。只能卯足勁爆肝掄播，只有遠遠的超過節目組預期的票，才能讓練習生站在出道位。
在這個過程中，陳立濃的粉絲愈發雞血愈發團結。她們將團結一致的投入更多的精力和資金，來保住他的位置。
散亂的“濃糖”碰瓷“璟妃”，被有秩序的正式.軍教做人。過程慘烈，卻讓這支新兵不斷成長。
再透過“壓票”去擠壓粉絲們最後的精力，沉沒成本如此之高。就算是出道後，她們也不會就地解散。
這是再標準化不過的提純手段了，所有粉絲的心血都會成為公司盈利的原料。
更諷刺的是，就算是粉絲們付出更高的成本。一票又一票的投出來的位置，將被節目組以一種近乎於施捨的態度還給練習生。
這是《偶像練習生》中，每個人氣選手都必須經歷的過程。
沒有人能倖免。
除非，他是顧璟奕…
茶妹切出分屏，微博中核心顧粉就算是節目播出都忍著沒有看。
《pd 202》斷層c被迫退賽的經歷，是所有“璟妃”們心中揮之不去的陰霾。
無數散粉都在大粉的帶領下，領著打投號為顧璟奕捍衛王座。
就像顧璟奕之前battle所說的，想贏他的人有很多，但這是他的《王位》，只有有實力的人才能坐下。
看了一眼，她又切回分屏了。
果不其然，顧璟奕的舞臺又是壓軸。而蔡旭鯤的舞臺，比顧璟奕早一個上臺。
雖然到現在已經沒有人認為鯤鯤能壓制顧皇登基，節目組卻習慣了讓這兩人一前一後上臺。
“大家好，我們是——你的，蘋果，嗷~”a組成員齊齊做出咬蘋果的動作。
“大家好，我是小組的center蔡旭鯤。如果大家給我投票的話，我會親手把蘋果喂到你們嘴邊哦～”
說完後，頂著個大背頭的蔡旭鯤突然舉起右手虛握，歪著腦袋做了啃蘋果的動作，還自己配了個“ang”的音效。
茶妹惡狠狠地挖了塊哈密瓜，開口吐槽道：“也不知道這個蔡旭鯤有哪裡好的，有點油油的。還好沒吃飯，我剛剛差點都吐了。”
這要是以前小敏可能還會辯駁一兩句，但今晚看了鯤鯤頂著個大背頭賣萌。她看了一眼，也跟著應和。
“對啊，搞不懂彈幕裡說帥的是怎麼想的。”
平心而論，蔡旭鯤在《ppap》舞臺表演的還挺好的。
就是最後在進行結束動作的定格時，他雙手在嘴邊做出“咬一口蘋果”的姿勢又再次賣萌。
茶妹與小敏對視一眼，然後很有默契地道：“嘔，噁心心！”
看著彈幕上滿屏的【好帥】、【啊我死了】，她們齊齊冷笑。
這就叫帥了？那顧璟奕豈不是算神顏？
公佈小組投票時，蔡旭鯤85票輸給了同組其他練習生。
“這是不是壓票了？”
“不全是吧，一公之前還沒有形成特別明顯的粉籍。上位圈選手粉圈也不會防爆的特別明顯，這首歌蔡旭鯤的妝造確實與整首歌有些出戏。”
茶妹看了一眼，很快給出結論。
“茶茶，你怎麼什麼都懂啊。”
小敏拖著腮幫子，有些崇拜的看著她。
“少來啊”，茶茶嘴角微微上揚。她點了點小腦袋，“做任何事情之前，蒐集資料，建立資料庫，好好分析，預測事情走向。用心，也動腦知道嗎？”
小敏下意識的回看了茶茶一眼，很漂亮的一張臉。眉目如畫，氣質清冷。只是笑容弧度看起來有些虛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小敏從中看到了轉瞬即逝的嘲諷，再定睛去看。茶茶的嘴角又是恰到好處的弧度了，注視她的時候溫柔又聖潔。
她嘴唇動了一下，喃喃道：“好。”
搭檔這張臉，無論看多久都不膩。
就算是同為女生，小敏也時常會看的有些出神。
“顧璟奕舞臺要出來了，專心一點。”
溫柔清冽的嗓音響起，茶妹不知什麼時候放下了還沒交的“返圖”。
她倒扣手機鎖屏，認真的看著螢幕。
背後的螢幕影像變化，轟然浮現出他們即將表演的曲目。
——《cant stop me》。
“can't stop me no
顧璟奕剛開口，現場再次爆發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
粉絲們的表情簡直是死去活來。
“竟然還是這首歌，有過南韓選秀經歷顧璟奕帶著justin。與這首歌的契合度，真的好高啊。”
小敏捂住臉，有些花痴的看著舞臺。
茶妹沒有說話，但每一個聽到這首歌的觀眾都能感受到顧璟奕跟這首歌的契合。
就好像……這首歌本來就屬於他，他本來就應該站在舞臺上熠熠生輝。
舞臺還在繼續，唱完開場的顧璟奕很快根據走位讓出了舞臺中心。
尤長鏡完美接上，“你像春天的慵懶味道，一直在環繞。”
“can't stop me no’
“can't stop me nobabe！”
vocal出色的他接住顧璟奕開的好頭，歌曲美好的意境也藉著歌聲傳達給了現場觀眾。
第一段vocal到此結束，justin和範橙橙根據舞蹈動線一個個走到舞臺唱著rap歌詞。
“橙橙可以啊，他這次發揮的可圈可點。”
後臺，身為pd的張藝星誇了一下範橙橙的進步。
李榮皓立馬跟上，“小顧老師教的好，他帶著這幾個孩子一句一句找到感覺的。”
程蕭也笑著捂嘴，眼裡驕傲一閃而逝。
導師組這個分鏡一出現，就讓不少粉絲激動了。
[啊啊啊，橙家姐姐謝謝小顧老師帶我們橙橙玩。祝小顧老師斷層大c出道，橙橙也高位出道。][謝謝小顧老師～，t pick一直給橙橙和璟帝投的。我們家橙橙真的揹負太多輿論了，願兩家友誼長存。][前面的，我們小賈粉絲也給璟帝投了。我們家扎撕汀是真的很崇拜小顧老師，綠卡line才是關係最好的！][謝謝璟帝，願我們小賈成為拱衛璟帝的右護法（狗頭）]兩家上位圈同公司選手粉絲，就這麼水靈靈的在彈幕裡爭寵了。
這操作也是讓一些一邊打投，又一邊把平板放在一邊等顧璟奕出場的“璟妃”們爽到了。
練習生們錄製完“二公”後，vip使用者從每天“11 pick”變成了“2 pick”。
每個vip賬號每天只能給自家偶像投一次票，顧璟奕這個不僅實力斷層又在節目中與兩個月華弟弟關係不錯的“大魔王”成了兩家路好。
在票數盈餘的情況下，兩家也會投一些散票給顧璟奕。還會在顧璟奕超話像“爭寵”一樣，為自家弟弟播好感。
有其他家上位圈選手粉絲聯合在一起，試過挑撥離間。
剛一冒頭，就被justin和範橙橙粉絲狠狠的罵回去了。
如果票數相差懸殊只是小斷層，她們不至於這麼舔。
第一輪排名時，顧璟奕一人獲得了1028萬的票數。
橫跨在他與justin、範橙橙這兩個弟弟之間，是800萬票的天塹。
如果只是相差200萬，或許她們會選擇報團來增加籌碼。
800萬的票差，足以說明顧璟奕一人熱度能單抗整個節目組。
如此大的懸殊之下，那些為自家弟弟爭取更多票數。用上合縱之術的小心思，全部煙消雲散。
她們剩下的只有由衷的欽佩，恨不得想進一切辦法博得“璟妃”的微末好感。讓自己弟弟，站在顧璟奕“護法位”引起的爭議聲更小一些。
目空一切的“璟妃”姐姐，可是連“ikun”都不放在眼裡的。
舞臺還在繼續，“璟妃”們對這些彩虹屁盡數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