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權兒,要買醬菜?”李權,跟他們一個院的,就住在前院,是郵局的郵遞員。
“醬菜我就吃六必居的,那玩意才叫地道。”
李權一張嘴就讓李紅兵黑了臉,擱這罵人呢,我家醬菜怎麼就不地道了。
“我找小凡的。”
沒理會李紅兵發黑的臉,李權麻利地把腳踏車架好,從帆布包裡拿出一沓信封:“小凡,都是你的,省得再送你家去。”
“謝謝啊,權哥!”
陳凡接過信封,大致數了下,有十幾封呢,這讓他很好奇,誰會給自己寫信?知道這邊地址的,也就幾個要好的知青和林場職工。
看了下信封上的地址,竟然都來自不同的地方,每個地址的尾綴都很有意思,不是報刊,就是雜誌社。
陳凡想起王偉之前說的,兩篇社評釋出之後,不少同行都在打聽自己的資訊,估計會向自己約稿。
這些信,估計就是約稿的。
“客氣啥,都一個院子的。”
李權笑了下,轉身就要走,突然又停了下來,從帆布包裡拿出另一封信:“板兒爺,你的電報,差點給忘了。”
把信往攤子上一扔,蹬上腳踏車,一溜煙就走遠了。
“呸,捧高踩低的玩意兒,整個一嘎雜子琉璃球,不就是郵遞員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郵局局長呢。”
李紅兵黑著臉,啐了一口。
“兵子哥,別生氣,他這人就那樣,之前我沒寫小說,碰見我也沒個好臉色,捧高踩低慣了。”陳凡嗤笑。
大雜院裡,踩高捧低多的是,不過李權確實比較奇葩,踩高捧低放在明面上,那是把人往死裡得罪呢。
這樣的人註定是走不長遠的。
不過當下的社會體系,李權確實有張揚的資本,郵遞員都是帶編制的,工資高、待遇好,端的是金飯碗。
如果是偏遠地區的郵遞員,還肩負著讀信、寫信的工作,社會地位非常崇高,無論走到哪兒都有人熱情招待。
“我就是看不慣他那樣兒。”
李紅兵黑著臉,一開口又是板兒爺,又是醬菜不地道,要不是一個院子的,他都想把人削一頓了。
“跟這種人生氣划不來,還是先看電報吧。”
“也是邪門了,誰會給我發電報?”李紅兵好奇地拿起信封。
要不是剛娶了媳婦兒,他就是個孤家寡人,連個親人都沒有,在外邊也就認識幾個蹬三輪的朋友。
“兵子哥,會不會是你的家人?”
陳凡突然想了起來,上輩子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段,李紅兵的家人找了回來,沒多久就帶著他一起去香江了。
“不能吧?都十幾年沒音信了。”
李紅兵的手突然顫了一下,深吸了口氣,緩緩地撕開一口子,抽出裡邊的電報紙看了起來。
瞬間,眼眶就紅了!
又看了幾行字,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然後就像個孩子一樣,蹲在地上,抱著頭嗚嗚哭了起來。
好一會兒,李紅兵才站起來,使勁抹了把眼淚:“小凡,幫我看下攤子,我回去跟你嫂子說一下。”
“趕緊去吧!”
看著李紅兵跑回家,陳凡微微揚起嘴角,那樁機緣終於來了。
張建軍,這輩子你沒戲了!ps:感謝“李嫑靠近啊”老鐵打賞!多謝老鐵們票票支援,分類新書榜往前衝了不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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