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潤、細膩、顏色，差一點，價格就差幾倍，不懂這些，一忽悠一個準，妥妥的冤大頭。”陳言音嗤笑，接著說：“這還真的，其它的，用大理石冒充、產地替代、強酸洗色、過蠟最佳化……都是坑人的玩意兒。”
“要是有點追求，玩籽料的更坑，多是假皮、染色、修型，不誇張的說，市面上 99%都是假貨。”
“玩玉，玩的是文化屬性，但賣玉的，十有八九是缺德玩意兒。”
聽他說完，陸游瞪大眼睛。
“反正你也不玩，有個印象就好，沒必要深究，這圈子太複雜，不是要買玉嗎？跟我來吧。”
陳言音帶著人往二樓走，章老闆已經在這兒等著。
寒暄過後，章老闆開啟保險櫃，從裡邊拿出一盤的玉器：“陳小姐，都是些好玩意兒，您請掌眼。”
“喲誒，章老闆您上哪兒搶的？”
陳言音拿起一條手串，把玩了幾下：“這玩意兒冷門，價格不貴，但都是尖貨，但凡出現，在礦場就能瘋搶。”
“要不說您是行家。”
章老闆拿起其中一個牌子：“都是一塊料子切出來的，當時幾十個人搶，喊了三十幾手價格才被我拿下。”
陳言音微微頷首，很是贊同。
這是若羌黃口料，當前算是冷門品種，但這塊料子確實好，質地很細膩，油性好，顏色也達到雞油黃級別。
算得上和田黃玉的天花板。
但跟且末糖料一樣，還沒有經過市場的炒作，哪怕質量再好，價格也有限，遠遠比不上同等級的白玉。
“東西是好東西，章老闆，咱們都是老熟人，直接開價吧。”
聞言，章老闆神秘一笑：“陳小姐，能置換不？這批料子都是頂級的，我想從您手上換幾塊籽料。”
“您是算準我碰上好東西就捨不得放手呢。”
陳言音盤著手串，微微沉吟之後：“置換可以，過些天我給您送過來，這條我朋友先拿走，沒問題吧？”
“有您出面，全部拿走都行。”
“那不行，壞了規矩，對了，山料還要不？我手上也不多，就剩最後一噸多，處理完就關門。”陳言音詢問。
當初的一百多噸山料，賣了三年多，可算要賣完了。
“就剩這麼點了？”
章老闆微微一愣，急忙說道：“陳小姐，能不能寬限幾日，容我籌集資金，全部都要。”
“一個月，夠不？”陳言音問道。
章老闆急忙道：“不用那麼久，最多半個月，我肯定上門提貨。”
陳言音把手串遞給陸游，站了起來：“章老闆，那就不打擾了，回頭你把這些一起帶來，跟籽料一起交易。”
“我送您！”章老闆連忙起身。
一直把二人送出店門，又著急忙慌聯絡資金，陳言音手上的山料都是頂級品質，市場上也不多見。
走出去百來米，陸游才說：“這條手串多少，我把錢轉給你。”
“收你三萬，再請我吃頓飯。”
“會不會太少？剛才聽你說了，這是頂級品質的和田玉。”
“那你沒聽我說，這玩意兒是冷門品種？和田玉有文玩屬性，價格都要炒作，現在並不貴。”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陸游拿出手機，把錢轉過去，又好奇詢問：“你們家是做玉石原料的，怎麼還按噸算？”
“本來不想炫富的，你非要問，那隻能小小地炫耀一下。”
見陸游嘴角抽搐，陳言音樂道：“在我五六歲時就喜歡玉石，我二媽想著，閨女以後會不會往這行發展，於是拼命給我攢家底。”
“當時和田玉價格便宜，就算頂級的山料，一公斤也才 800到 1000元，二媽前後買下一百多噸。”
“章老闆原來在羊肉衚衕開店，替我家收過玉石，只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當年一公斤 1000賣的，現在漲到十幾二十萬。”
一公斤十幾萬，一百噸要多少？陸游迅速估算一下，得出一個結論，果然不是一個階層的人，自己就不該多嘴，純粹是打擊自己。
想了下，還是決定岔開話題，就隨口詢問：“二媽，按照京城的說法，是不是管二伯母叫二媽？”
“一般是這樣，我家不一樣。”
陳言音微微地揚起嘴角，解釋道：“我二媽，就是二媽，我爸呢，娶了三個老婆。”
陸游張大嘴巴，還能這樣？“很不可思議吧？”
陳言音笑笑，也不解釋：“我們家就是這樣，也挺好的，三個媽都跟親媽一樣，甚至比親媽更寵。”
陸游微微點頭，這個確實。
她的二媽，在她小時候就能給她囤一百多噸和田玉，別人家的親媽也做不到，就算有錢，也不會考慮這麼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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