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的方向其實不多，教育支援、健康醫療、環境保護、災害救援、社會服務、法律援助等。
還有一個最大的專案，就是扶貧！陳家沒能力搞扶貧，那是系統性的工程，不是一家能夠幹成的，全部身家搭進去也不夠看。
當時陳凡選擇教育口。
如今教育口仍然需要做，但投入不會太大，尤其是最近十幾年，教育類的慈善基金多了不少。
希望工程、下一代教育基金會、青少年發展基金會、教育發展基金會、麥田計劃……這些都是。
轉型是必然的！
“不用著急下定論，你們兩口子慢慢商量，等孩子生下來之後，綰綰再去落實這些事。”陳凡笑了下。
一代人幹一代人的事，同樣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功績。
自己這一代人，把教育口的事情幹成了，剩下的就要靠他們自己選擇，再把事情做成，名聲才能落到他們身上。
而不是落到自己身上。
陳言謹明白，父母是在給自己鋪路，提高自己在慈善事業上的影響力，將來獲得同樣的名聲。
大致聊了一下，這事兒就算過了。
陳凡又問起原油的事情，這方面自己是真不懂，活了兩輩子就沒碰過這玩意兒。
“大俄就是靠賣油氣活著，歐美要搞大俄，打擊油氣價格無疑是最有效的手段。”
“老美的頁岩油已經加大開採，歐佩克組織只要不減產，肯定能把原油價格打下來，必將給大俄的經濟造成重創。”
聽兒子說完，陳凡微微頷首：“邏輯上是對的，你自己看著辦，現在還有個事，就是一帶一路。”
“去年提出之後，國際上關注度很高，明年估計就會正式施行，咱們家要跟上，這是佈局全球的機會。”
“尤其是東南亞國家。”
“咱們家從九七年開始佈局，優勢非常明顯，你要聯合恒生銀行的股東們，加強對東南亞經濟的掌控。”
“您放心，咱家肯定跟著上邊走！”陳言謹連忙應下。
九七年經濟危機，以自家為首，聯合官方、恒生銀行的股東，在東南亞購入大量的產業。
當時買入是危機後的價格，遠低於市價，隨著經濟復甦，如今那些資產的價格漲了幾十倍不止。
掌握了資源、礦產、土地、港口、林場、果園、橡膠園等等，對東南亞國家的經濟影響非常大。
父子倆聊完之後，陳言謹回到房間，又開始琢磨基金會轉型的事情，專案小還不行，需要讓資金有個去處。
從八十年代開始，基金會的投入就很大，除了剛開始兩年，每年投入 2000萬美刀，到八五年之後，就是大幾千萬美刀。
八九年之後，每年變成幾億美刀。
“姐夫，可以考慮幹醫療，重大疾病醫療慈善基金，這些年不也有類似的慈善基金成立。”葉翎提議。
陳言謹微微皺眉：“考慮過，就怕不好弄，很難界定這個事，打個比方，有人得了重病，家裡有房、有車、沒現金，卻申請救助，稽核要不要透過？”
葉翎撇嘴，嫌棄道：“你該去鶴年堂看腦子，這種怎麼透過？要治病也得先賣房、賣車，慣的呢。”
“你呀，看事情太簡單了。”
陳言謹搖了搖頭，讓小姨子坐下：“人性都是複雜的，別以為這種人沒有，很多人有房有車，卻一樣認為應該獲得救助。”
“而且這種人還不少。”
“面對這種問題時，就需要制定救助標準，但在生命面前，制定任何標準都會引起非議。”
“甚至會變成輿論問題。”
“咱們家做慈善用的是自己的錢，不接受捐贈，為什麼要去面對這些問題？還不如不做呢。”
聞言，葉翎愣住，看向姐姐。
葉綰微微點頭：“慈善是很複雜的，別說是生命問題，就是助學金的問題都很複雜。”
“打個比方，現在有個貧困生，領著助學金，卻買飛星的旗艦手機，或者買 3000元的鞋子，你怎麼看？”
“貧困生該不該買這些？”
“都有錢買這些東西，為什麼還要拿助學金，不應該把助學金留給更有需要的人？”
“這些都會成為輿論的焦點。”
“咱們家的基金會是出了名的難申請，看似誰都可以申請，但申請之後，都會有當地誌願者到家裡稽核。”
“就這，還經常引發詬病。”
“要是做重大疾病救助，面對生命問題時，所有的認定標準都會引發爭議，很容易被捲入旋渦中。”
“拿你姐夫說的案例換個角度分析，現在丈夫生病，需要賣房賣車治病，妻子卻不願意，丈夫向咱們申請，要不要幫？”
“生命、人性、倫理所有問題都會集中爆發出來，基金會的處理稍有不慎，就會捲入輿論中。”
“尤其是當下的環境，網路上從來不缺聖母表，上來就在道德層面上譴責，只會砸了基金會的招牌。”
“與其如此，不如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