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寧晃的陸老夫人眼都暈了,滿臉無奈地看著女兒,“好好好,你去你去。”
……
暮色已至。
正院來了不速之客。
“夫人,府中準備的接風宴已經備好,大小姐特命奴婢來請您入席。”
接風宴?
宋銜霜抿唇,為誰接風不言而喻,做這些就算了,還要請她去。
陸家此舉,不覺得可笑嗎?
“不去。”
宋銜霜直接拒絕。
她只是想象都能想到席上的場面,實在沒有去當對照組的嗜好。
侍女一怔,還想說話,卻被鶯時直接推了出去,“走走走!我們夫人要休息了!”
鶯時將門關上,眼睛都氣紅了。
陸家欺人太甚!
那昭和公主擺明了與侯爺不清不楚,陸家卻還大張旗鼓地弄勞什子的接風宴……
這麼打她家小姐的臉。
宋銜霜有些無奈,出言安撫道:“沒事,鶯時,等和離了就好了。”
鶯時眼睛紅紅的,“小姐,您真的要和離嗎?”
“嗯。”宋銜霜點頭,“怕嗎?”
鶯時連連搖頭,眼神堅定,“不怕,只要跟在小姐身邊,奴婢什麼都不怕!”
砰!
房門被一腳踹開。
宋銜霜和鶯時還沒反應過來,一道高大的人影便已邁步進門,一把攥住宋銜霜的手,拉著她就往外走。
“侯爺,請放手。”宋銜霜的話說完沒有用,陸翊珩仍拉著她往外走。
“陸翊珩,你要做什麼?”
“接風宴,你必須去。”陸翊珩聲音冷沉。
宋銜霜唇角扯開一個有些嘲諷的笑,“我以什麼身份去?陸家的侯夫人嗎?怕是公主會不開心。”
“宋、銜、霜!”陸翊珩惱怒地打斷宋銜霜的話,“你夠了!”
“公主都與你說了,和我只是兄弟,你還要怎樣?!”
宋銜霜伸手指了指陸翊珩的領口,“侯爺自己聞不到嗎?”
“全是公主身上的味道。”
“侯爺與別的兄弟,也會這樣嗎?”
陸翊珩身體一僵,腦中閃過今天下午的場景,他與別的兄弟自然……不會。
“你有什麼資格質問?”陸翊珩很快反問宋銜霜,“若不是宋家,她怎麼會去和親?這是你欠她的!”
陸翊珩拉著宋銜霜就往外走。
宋銜霜抗拒不過,為免受傷,索性順從地跟上,“侯爺放手,我自己會走!”
陸翊珩不放,眼帶懷疑。
“侯爺也不想公主看了誤會吧。”
陸翊珩立刻鬆手。
他娶宋銜霜是想為公主出氣,若是當著公主的面與宋氏親近,怕是公主心裡難受。
宋銜霜跟在陸翊珩伸手,垂眸看著因為提及昭和公主而被毫不猶豫甩開的手,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
兩人到的時候,昭和公主正被陸老夫人和陸時寧圍在中間。
“阿珩!”
昭和公主看到陸翊珩,直接便跑了過來,一把抱住陸翊珩的手臂,“你怎麼才來呀。”
陸翊珩身形微僵,下意識地想回頭,卻被昭和公主拽住手臂往裡走,“伯母和寧寧都在等你。”
陸時寧立刻道:“公主姐姐願意等,我們自然不怕等。”
幾人笑著入席,所有人都默契地無視了宋銜霜。
宋銜霜倒也無懼,直接落座。
接下來自然又是一陣吹捧,宋銜霜冷眼瞧著,她竟不知陸時寧什麼時候還轉行做了媒婆。
看那急切的樣子,恨不能立刻將陸翊珩與昭和公主送入洞房。
不過很快,宋銜霜也注意到,昭和公主的臉似乎越來越紅。
紅得有點不對。
昭和公主聽著陸時寧的討好,笑得花枝亂顫,眼神時不時的就往陸翊珩身上看。
笑著笑著,她抬手撓了撓臉,“好癢啊……”
“公主!”陸時寧的話僵住,微微瞪大眼睛看著昭和公主的臉。
只見昭和公主的臉頰脖頸,此刻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紅色疹子。
昭和公主也反應過來了,臉色瞬間慘白,聲音驚慌,“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
宋銜霜還沒反應過來,手腕再次被人攥住,陸翊珩陰沉冷漠的眼神緊盯著她,“說!你做了什麼?!”
宋銜霜氣笑了。
氣歸氣,解釋還是要解釋,她可不想身上多了莫名其妙的髒水,“此事與我無關,侯爺問都不問,便認定是我?”
陸翊珩一聲冷笑,“除了你,還能是誰?!”
難道他們還會害公主嗎?
“我今晚從頭至尾不曾接觸過公主,如何動手腳?”宋銜霜冷聲反問:“侯爺與其質問我,不如早些請大夫來為公主診治。”
宋銜霜清冷的話好似才喚回了眾人的你理智。
陸老夫人立刻道:“對對對,請大夫,快去請大夫!”
若是昭和公主在他們府上出了事,他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立刻有僕從匆匆離去。
陸翊珩仍緊盯著宋銜霜,攥著她的手沒有鬆開,“你最好與此事無關,否則……”
“阿珩。”昭和公主帶著哭腔與委屈的聲音響起,“怎麼辦?我是不是要毀容了?”
陸翊珩一把甩開宋銜霜,轉身快步走到昭和公主面前,溫聲安撫,“公主別怕。”
宋銜霜垂眸,甩了甩今天已經被陸翊珩攥的幾乎要脫臼的手腕,只覺疼痛難忍。
不過她對昭和公主此刻的症狀倒是有了點頭緒,她的眼神從桌上的菜餚上掃過,心裡已經明瞭。
不是什麼大事。
所以她也沒準備出聲。
此刻陸翊珩還在柔聲安慰昭和公主,就剛剛她分明都沒做,卻被陸翊珩第一個懷疑的樣子,她就算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
她沒有興趣用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就在這時,陸時寧道:“宋銜霜,你不是懂醫理嗎?你還不趕緊為公主姐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