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翊珩這才收回落在宋銜霜身上的眼神,警告道:“若公主傷了身子,我絕不會放過你!”
陸翊珩匆忙轉身,當著一眾人的面,將昭和公主直接攔腰抱起,快步離開正廳,朝攬月軒的方向而去。
宋銜霜的眼神落在陸時寧身上。
一瞬的慌亂之後,陸時寧毫不客氣地回望,“看什麼看!”
果然是陸時寧準備的。
陸老夫人也護著陸時寧,冷哼一聲,“若非你沒做好,如何會需要寧寧幫你?”
“翊珩那邊你最好主動認錯,莫要狡辯。”
說完,母女倆便相親相愛地離開。
宋銜霜停在原地,她是什麼罪孽深重很該死的人嗎?她看起來難道很蠢嗎?
但下一瞬,宋銜霜就想到……
若是從前的她,指不定真的會不解釋,因為陸老夫人身子底虛,她悉心照料多年,陸老夫人如今看起來紅光滿面中氣十足,實則受不得什麼刺激。
所以她為了侯府和睦,為了陸老夫人開懷,為了陸翊珩放心,她總覺得受些委屈沒關係。
可現在?
與她何干。
宋銜霜同樣沒理會正廳的狼藉,轉身離開。
“夫人,侯爺他……”鶯時忍不住低聲為自家小姐抱不平。
宋銜霜笑了笑,聲音透著難言的苦澀,“他不信我。”
她解釋得清清楚楚,但他不信。
……
攬月軒。
陸翊珩滿臉焦急地將昭和公主放在床上,又吩咐身邊小廝去請大夫。
此刻他滿心焦急。
不說只是風疹,沒有大礙嗎?
怎麼好端端的還昏迷了……
“侯爺。”就在這時,思月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有些話,奴婢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陸翊珩擰眉,語氣還算客氣溫和,“但說無妨。”
思月輕咬著唇,猶豫許久,才道:“其實這幾年在草原,公主過得很不容易。”
“公主原會醫術,但在草原時被人踩斷了手腕,自此再不能拿針。”
“草原的冬天可冷了,公主卻只能呆在帳外,公主多嬌貴的人啊,傷了根本,體虛多病。”
“這幾日的歡喜開心,都是公主不想讓侯爺您擔心強裝出來的。”
“今日誤食了不能吃的東西,只怕牽動了公主體內的舊疾……”
“這些公主都不許奴婢告訴您,公主就是不想讓您擔心。還請侯爺為奴婢隱瞞,否則公主定要懲罰奴婢……”
思月每說一句,陸翊珩的面色就更黑沉一分。
他雙拳攥緊,眼底滿是痛苦與擔憂。
這些年……昭昭到底在草原受了多少苦?
“阿珩……阿珩哥哥……”虛弱的聲音響起,陸翊珩回過神來,連忙朝床邊看去。
昭和公主沒醒。
她躺在床上,秀眉緊蹙,小臉上全是痛苦與慌張,“阿珩哥哥,救我,救我……救昭昭。”
陸翊珩心疼極了,立刻出言安撫,“我在,我在。”
但這沒什麼用。
昭和公主的手揮舞起來,聲音染上哭腔,“阿珩哥哥,痛,昭昭好痛……”
陸翊珩連忙握住昭和公主揮舞的手,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昭昭,我在,阿珩哥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