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昭本就有些憔悴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伶牙俐齒!”
許昭昭自然不肯服輸,但她也覺得這地方有點待不下去了。
“昭和公主。”宋銜霜再次出聲,“當務之急,您應當先說服長信侯,早日予我和離書。”
“否則若是……”宋銜霜的眼神落在許昭昭的小腹,“傳出什麼訊息,公主您怕是顏面盡失。”
風流韻事,一般都傷不到男子,最多被人笑話幾句。
但對女子而言,重則沉塘,輕則出家,從來都是致命的打擊。
便是昭和公主,若真未婚先孕,只怕也要被人揹後說一句“浪蕩”。
宋銜霜的“提醒”落在許昭昭的耳裡,卻更像嘲諷。
許昭昭站起身,一甩袖子道:“哼,你等著吧!”
說完,許昭昭直接離開。
宋銜霜倒是不生氣,若是能早些將和離書拿到手,那是最好。
否則她難免掣肘。
而她上次在“陸璟不適”的時候帶上那麼多大夫,且極力要求給陸老夫人也看診。
自然是想將陸老夫人身體康健的事傳開。
免得陸家人見陸璟身子不適拿捏不了她,又用陸老夫人身子不適來拿捏她。
一日不和離,她一日便是陸家婦。
如今她住在別院,還可說是自願成全昭和公主與陸翊珩。但若是陸老夫人身子不適,她都不做什麼的話,那必要被冠上“忤逆不孝”的罪名。
屆時,她便是有理,也變成無理了。
不過宋銜霜對許昭昭的進度也是真的有點失望,原本她還以為昭和公主一出手,陸翊珩必定言聽計從呢。
可一直到現在,陸翊珩都沒送來和離書,昭和公主卻是炫耀到她跟前。
可見昭和公主的話也不是那麼管用。
“走吧。”
宋銜霜看向鶯時,道:“去買棺槨。”
宋銜霜和鶯時去了白事一條街,棺材,紙錢,香燭,墓碑等……全都在這條街。
因著小孩子早夭,一般都不用棺槨。
所以宋銜霜還需專門定製,她要的急,料子還要好,銀錢自然不少。
她給了定錢,又轉身去買了些香紙燭。
今日是母親的祭日,她自然是要到父母墳前祭拜。
她在陸家時,每次只要一出門,不是陸璟不舒服,便是陸老夫人身子不適。
但她還是堅持清明和祭日都祭拜父母兄長。
只是每次時間都很趕,且回府之後還要被陸老夫人為難訓斥。
如今,她才不會再聽陸老夫人的鬼話。
宋家被傳是賣國賊,雖然陛下並未下旨定罪,但人人都這麼說,宋家不是也是了。
因而宋銜霜父兄的衣冠冢在城外。
母親臨終前,要求葬在父親身邊,宋銜霜倒只需跑一遭。
位置是宋銜霜與母親挑選的,雖然沒能入祖墳,但景色也極好。
三人都葬在山頂。
宋銜霜下了馬車之後,便是步行。
爬了小半個時辰,宋銜霜和鶯時便到了山頂,可這一看,她擰緊了眉。
有人來過!
父母的墓碑前,都還有未燃盡的香燭,紙錢尚未焚盡,墓碑前放著點心與蘋果。
可見上一位祭拜者怕是剛剛離開。
但她剛剛一路上山,都不曾瞧見旁人!宋銜霜立刻左右環視,她在確定祭拜的人是否還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