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場舞很短,不過就三,四分鐘的時間。
桑初柔抓住這個機會,從窗邊擠到了大門口。
開場舞結束後,主持又拿起了話筒,“接下來,就要把舞池交給大家了!”
“第一支舞,在西方往往有著重要的浪漫意義,現在給大家一點時間,去邀請你第一支舞的舞伴吧!”
主持人話音剛落,會場的大門就被人推開了。
簡玉書和林萋萋並肩走進會場,臉上都帶著微微的笑意。
這個笑容狠狠地扎進了桑初柔的眼睛裡。
什麼矜持,什麼校花的架子,她全都顧不上了。
直接走到了簡玉書面前,“簡老師,我能邀請你跳第一支舞嗎?”
說完她硬是擠出一個笑容,看向林萋萋,“林萋萋同學,你也在呀?”
“剛才是不是因為你快要遲到了,所以搭了簡老師的順風車。”
“現在,我和簡老師要去跳舞了,你也去找自己的舞伴吧。”
常亦巧也跟過來,站在了桑初柔身邊。
上次在校門口吃了個大癟,她也記恨上了林萋萋。
反正簡玉書不是他們哲學系的老師,沒法給她處分。
常亦巧看著林萋萋,冷笑一聲,“這個鄉巴佬會跳舞嗎?”
“還找舞伴?”
“誰敢給她當舞伴?”
“萬一等會在舞池裡摔個大馬趴,那人可就丟大了。”
“要說跳舞還得是我們初柔,舞姿優美那是公認的。”
這話說的不僅簡玉書冷下了臉,就連剛剛帶著留學生過來的薛瑞峰臉色也不好看。
桑初柔見簡玉書沒答應,她的聲音甚至帶上了一點哀求,“簡老師,我們去跳舞吧。”
簡玉書卻只是看著她,冷冷地回答,“對不起,我已經有舞伴了。”
說著他向林萋萋伸出手,“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舞伴,林萋萋。”
簡玉書要是真的不跳也就罷了。
他載著林萋萋來會場這件事,桑初柔有一萬種方法可以圓過去。
可他不僅會跳舞,舞伴還是林萋萋。
那她之前說過的那些慌,不是全都不攻自破了。
而且簡玉書選了林萋萋卻不要她。
她這個校花以後在學校裡豈不成了一個笑話?
周圍的學生都在窸窸窣窣地討論,甚至連小舞臺上的交響樂隊都看了過來。
“簡教授剛才說了什麼?他的舞伴是林萋萋。”
“林萋萋是誰?”
“就是剛才坐在簡教授後座上的那個紅裙子女生。”
“簡老師不是之前說不跳舞嗎,還說是為了保護桑學姐?”
“我都說了,人家在現場的金融系學生說,當時簡教授當場就拒絕了桑學姐,沒說多餘的話,他說自己不會跳舞,只是為了給桑學姐留點面子,後續的事情是誰傳出來的,還用說嗎?”
“好複雜,所以簡老師和桑學姐到底有沒有在談物件?”
“你看看那邊,簡教授和桑學姐像是在談物件的樣子嗎?我看他跟林萋萋同學在談還差不多。”
桑初柔站在簡玉書面前,狠狠地盯著兩人。
簡玉書有意地將林萋萋擋在身後,形成一個保護的姿態。
桑初柔面色蒼白,咬牙切齒地問,“我到底哪裡不如她?”
簡玉書還沒答話,常亦巧就緊跟著說,“就是,柔柔哪裡不如她?!”
她指著林萋萋的掛脖舞裙,大聲說,“你們看她穿的什麼東西?”
“這鄉巴佬小吃攤攤主,還真把圍裙穿來了!”
“我要是你呀,才沒臉在舞會上跳舞。”
常亦巧才不管桑初柔和簡玉書能不能跳舞。
上次林萋萋讓她當眾出了醜,這次她就要還回來,也讓林萋萋當眾出個大丑。
最好是能哭著從這個會場裡滾出去!
常亦巧身邊另外幾個桑初柔的跟班,也跟著嘲笑。
“就是,這給脖子上掛根繩子,不是圍裙是什麼?”
“這是真的沒有衣裳穿了吧,才會穿這個來舞會。”
“趕緊走吧,穿成這樣也不知道是來幹什麼的!”
有個膽大的甚至對著簡玉書喊話,“簡老師,你真的要和這個穿著圍裙的一起跳舞?”
被常亦巧這麼一點,眾人的焦點又落在林萋萋身上。
“這麼一說,還真挺像圍裙的。”
“我覺得很好看呀,也就是掛脖子這點類似吧。”
“也屬於奇裝異服,好好個姑娘,為什麼要穿這麼一身,我看光這點她就比桑學姐差得遠。”
隱隱地扳回一局,桑初柔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她重新挺直腰背,理了理自己喇叭裙的裙襬,看向簡玉書身後的林萋萋。
那眼神似乎是在說,你永遠也別想比過我。
簡玉書會是我的。
就在眾人討論得很激烈的時候,有個交換生站了出來。
指著常亦巧,“什麼圍裙?”
“不懂就不要瞎說!”
她的中文磕磕絆絆,不流利,用詞也格外的樸素,直白。
常亦巧根本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會有個交換生出來說自己,一時間愣住了。
根本沒接上話。
交換生越說越生氣,“這種裙子叫Tea-LengthDress,在我們國家就是專門為校園舞會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