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初柔連著拒絕了兩位很優秀的男同學，後續找她的人自然就少了。
大家紛紛開始轉換目標。
然後，林萋萋就發現最近堵她的人變多了。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高年級的學長。
有的是送信，有的則是直接詢問她要不要一起參加舞會。
這些場面又被簡玉書撞見了好幾次。
雖然林萋萋都乾脆地拒絕了。
可簡玉書依然很難受，他能感覺到自己瘋漲的佔有慾。
林萋萋收到的每一封信，他都想狠狠撕個粉碎。
他還想對那些過來邀請林萋萋的人說，‘離遠點，她是我的！’
可惜，他現在沒有資格。
這樣的想法就像一把火，時不時就要在簡玉書的心裡燒兩下。
就這麼一直燒到舞會前。
這次的迎新交誼舞會，江南大學非常重視。
專門提供了兩間連著的禮堂作為場地。
兩間禮堂中間的隔斷被暫時拆除了，整合成了一個更大的空間。
禮堂中間臨時搭建了一個小舞臺。
江南大學有自己的交響樂隊，這次舞會，不放磁帶，而是由交響樂隊現場為大家演奏。
這個小舞臺就是為他們準備的。
天花板上掛著五顏六色的綵帶拉花，在暖黃色的燈光裡，反著炫光，閃得晃眼睛。
小舞臺後面的牆上拉起了紅色的橫幅，上面用醒目的黃色大字寫著‘學貫中西，情繫四海——歡迎留學生，新同學共築友誼之橋！’。
會場裡只有最外圈擺了兩圈方凳子，和一圈課桌。
課桌都鋪上了格子桌布，還擺了塑膠插花。
桌面上有幾樣現下的時令水果，還有擺著瓜子，花生和水果糖。
桌洞則可以用來暫時存放東西。
那一圈方凳是供人跳舞跳得累了，暫時落座休息用的。
其餘的空間全是舞池。
甚至可以容納幾十人同時跳舞。
舞會定在晚上7點正式開始。
可從中午開始學生們就坐不住了。
在食堂裡，還能看見某些同學端著搪瓷飯盆，嘴裡念著‘一噠噠，二噠噠’旋轉著穿過人群。
很多女同學今天都穿得很鮮亮。
凡是白襯衫，黑褲子打扮的，肯定都是不參加舞會的。
凡是鵝黃，嫩綠，桃紅裙子的，那鐵定是要去跳舞的。
舞蹈室裡時不時就竄進去幾個人，都是對著鏡子照衣裳的。
林萋萋今天下午沒課，中午就回了家，甚至被她羨姨拉著去了一趟澡堂子。
她髮質比較硬，直髮的時候像一匹黑緞子一樣，捲髮的造型很難保持住。
頭髮燙的時間久了，底下的波浪卷已經不太明顯了。
趁著頭髮還溼，姜雲苓給她把內層的頭髮編成細小的麻花辮。
髮尾弄了幾個大號的塑膠髮捲捲上。
拿吹風機先吹熱風，再吹冷風。
等卷子拿下來，果然又卷多了。
姜雲羨抓住機會，迅速噴上了一層摩絲。
弄完髮型之後，她又催促林萋萋，“快快快，把裙子換上看看。”
現在已經入秋多時了，晚上的天氣是很涼爽的。
姜雲羨給林萋萋選的是一件秋裝。
上身是白色歐式小立領襯衣，前襟處做了質感很好的雙排扣和立體的小荷葉邊。
袖子是修長的泡泡袖，袖口也做了小荷葉邊的處理。
精緻但又不俗氣。
下半身則是那條紅色的舞裙。
舞裙的腰部參考了歐洲宮廷禮服，做了一個高腰的腰封設計。
將林萋萋本來就纖薄的腰身掐得更細。
腰線旁邊，兩根寬綁帶向上延伸，掛在脖子後面，還裝飾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
腰封下面就是層層疊疊散開的傘狀裙襬，長度大概在小腿位置。
即使不轉圈，只要動起來，就很搖曳。
腳上是一雙嶄新的暗紅色的瑪麗珍方頭皮鞋。
等這一身穿好，姜雲羨和姜雲苓都很期待。
“萋萋，快，站起來，轉一圈，讓姨看看？”
林萋萋站起來，拎著裙襬轉了兩圈。
姜雲羨蹙蹙眉，“我現在覺得，那小子配不上我外甥女了。”
舞會的會場早早就佈置好了。
從下午5點開始就已經有學生陸續到會場裡來了。
他們稀罕的這裡看看，那裡摸摸。
還可以順便在舞池裡‘一噠噠，二噠噠’再練習一下。
這麼大的活動，校報，雜誌社還有攝影社的學生們，都早早過來了。
攝影社的同學們已經架起了海鷗相機，看見精彩的場面隨時都要抓拍。
6點半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了。
只剩下天邊的一抹彩霞。
會場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喧譁聲。
“桑學姐來了！桑學姐來了！”
“我的媽呀，桑學姐今天也太漂亮了吧！”
“校花不虧是校花，又好看又洋氣！”
桑初柔以前多走素雅的風格，今天也難得地穿了豔色。
頭髮做了更大的翻翹，髮尾圓圓的一圈，很俏皮。
髮箍的側面，縫了一朵紗質的大花。
上身是一件酒紅色的真絲V領襯衣。
下面的裙子則是一條黑色的包臀喇叭裙。
她還穿了一雙黑色漆皮小高跟，看上去性感又活潑。
桑初柔在一群女生的簇擁下，走進會場。
她一進來，就在會場裡引起一陣小小的騷動。
附近的人都看了過來。
桑初柔不管是裝扮還是氣質，都和其他女生差距很大。
有不少女生看看自己身上的的確良花襯衫，布裙子。
再看看桑初柔身上的衣裳，難免有些自慚形穢。
“好像跟桑同學做朋友呀，感覺站到她身邊，我也能變漂亮。”
“她的衣裳閃閃的，是啥面料呀？”
“好想去摸一下她的衣裳！”
“常亦巧同學的裙子也好時髦。”
“桑學姐旁邊的都好時髦，我們過去看看吧。”
也有不少男生在小聲討論。
“聽說桑學姐沒有舞伴，你們說我去邀請她，她會不會答應？”
另一個男生緊了緊自己並不合適的領帶，“我呢我呢，你們覺得我有希望嗎？”
有人撇撇嘴。
“你們這群癩蛤蟆，還妄想吃天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