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把姜雲苓說愣了。
她原本還以為,以後和鄭建源就沒有了再見面的機會。
怎麼他也要調到江城去?
那自己之前被抱來抱去的。
人家可還沒成過家呢。
回程的火車上,鄭建源幾乎包攬了所有事。
搬行李,放行李,接水,買飯。
又勤快又體貼。
林萋萋心裡‘嘖嘖’兩聲。
這同是男人,再想想林爭先。
除了那張臉還有點看頭,其餘簡直一無是處。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回到江城,為了感謝陸永兵和鄭建源的照顧,林萋萋在‘家鄉菜’請他們吃了頓飯。
這才聊起來,陸永兵和鄭建源這次調來江城,是帶了任務的。
特區的流動人口多,他們在特區主要負責片區的日常安全。
調到江城來,是因為他倆以前都在部隊上待過,可以配合國家的大規模打拐工作。
這頓飯吃得鄭建源頭都不抬。
他在南方待久了,很久沒吃過家鄉菜了。
就這樣的肉花捲,他一頓能吃五個!
裁縫鋪的裝修不用怎麼晾,林萋萋和姜雲苓去了特區將近一週,現在幾乎沒有什麼味道了。
把東西都搬進去,就可以開業了。
林萋萋往外搬東西的時候,正碰見鄭建源往裡搬東西。
“鄭叔,你也住這?”
鄭建源抹了一把汗,“對,我託小王在這租了個房子,剛拾掇完。”
“你們是不是要搬東西,來,我來!”
他歇都沒歇,就又開始幫著姜雲苓和林萋萋,往裁縫鋪裡搬縫紉機。
三個人在一間不到二十平的小房子裡,來回鼓搗。
最幫不上忙的就是姜雲苓了。
整理布料,還有她的那些零碎材料,都是安頓下來之後才要乾的活。
看鄭建源弄得滿身大汗,姜雲苓乾脆滾著輪椅,去店裡拿了壺涼茶,還特地用冰水泡了一條毛巾。
鄭建源把所有東西都挪到位置上,一回身就看見眼前有條冒著涼氣的毛巾。
擰得乾溼剛好。
是姜雲苓舉到他面前的。
就幹了這點小活,還有人這麼貼心給準備毛巾,這對鄭建源來說還是頭一回。
以前出任務弄得滿臉血,也都是用衣服下襬擦一擦就算了。
他接過毛巾,抹掉臉上的汗意,吶吶地說了聲,“謝謝你啊,姜同志。”
鄭建源這憨憨的樣子,逗得姜雲苓笑了起來。
她之前的笑容總是謹慎的,難得有這麼純粹的笑。
鄭建源這才發現,其實姜雲苓和林萋萋長得很像。
笑起來一雙眼睛都會彎成月牙,臉頰上還會有梨渦。
只是姜雲苓的月牙,尾巴上多了些細碎的紋路。
鄭建源把毛巾整個蒙在自己臉上。
這怎麼比擦之前還熱了呢?
裁縫鋪裡只剩下一些細碎的工作需要收尾。
林萋萋打算弄完了,直接喊鄭叔去‘家鄉菜’一起吃晚飯。
手底下正幹著活,魯巧春氣喘喘吁吁地跑進來。
一進門就喊上了,“小…小林老闆,不…不好了,有人過來砸店。”
砸店?
“怎麼回事?”姜雲苓最為心急。
魯巧春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我也不知道,王瑛帶著幾個人來鬧事,非要把陳大廚帶走。”
沒等林萋萋說話,沉著臉的鄭建源率先開口,“走,去看看!”
這會正是晚上的飯點,顧客們卻都被堵在飯店門口進不去。
外面等位的小矮桌被人砸碎了兩個,上面的瓜子飛了一地。
陳南雁的衣袖被人拽掉了一個,衣服上的扣子也被拽崩了。
露出了裡面貼身的白背心,她正抱著身子縮在檔口外的牆角。
林萋萋看了一眼,陳南雁的手臂上全是被地上碎石刮出來的小傷口。
手腕上還有被人捏青的手印子。
她精神狀態也很差,根本沒注意到林萋萋他們過來了。
只能不斷搖著頭,小聲地說,“我不,我不走,我不回去!”
大武和小武和姜英卓都出來了,還有店裡的幾個小工。
大武拿著長勺,小武拿著擀麵杖,和小工們站成一排,擋在陳南雁身前。
姜英卓則站在最前面,盯著來鬧事的人。
跟他們對峙的是幾個男人。
他們手裡拿著麻繩,鋤頭還有耙犁。
鋤頭和耙犁要是砸到了人身上,可是會出人命的。
鬼鬼祟祟的王瑛,躲在他們身後,臉上還掛著一抹奸詐的笑容。
難道是王瑛不滿自己被飯店開除了,所以帶人來鬧事。
那也不應該針對陳南雁呀。
林萋萋正在猜測。
為首的那個,看上去已經六十多歲的男人死死盯著地上的陳南雁,對姜英卓叫囂,“你們要是再攔著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是老子媳婦,你們憑什麼不讓我把媳婦帶走?”
說著他舉起鋤頭,又要往下砸。
鄭建源常年在警務一線,非常擅長處理這種場面。
他站出來,大喝一聲,“幹什麼?!”
“我是警察,都把手裡東西放下!”
男人被他喊得愣了一下,但隨即又反映了過來。
“警察咋了?”
“警察還能攔著老子找自己媳婦?”
“今天別說是警察,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老子不僅要把自己媳婦帶回去。”
“你們還得把她掙的錢給我,要不我就把這間黑店砸了!”
說完,他又招呼身後那兩個男的,“大壯,二強,動手!”
“咱們今天,活要把人綁回去,要是沒留神打死了,也得把屍首抬回去。”
“老子可是花了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