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紅的眼眶終於掉下淚來,她哽咽著說,“子平,你也知道我家裡,我現在不敢回去,我爸會打死我的。”
“你能收留我一晚上嗎?”
“那可不方便,”孟子平一點都沒有心疼她的意思,“我家裡就我一個人,收留了你,說不清楚。”
他一味地撇清關係,讓郝雅潔忍不住哭喊起來,“孟子平,我是你未婚妻!”
“你為什麼不能收留我?”
“你要跟誰說清楚?”
“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住在你家裡。”
說著郝雅潔就打算自己往孟子平家裡衝。
孟子平對她這副蠻不講理的樣子簡直煩透了。
他拽住郝雅潔的胳膊,一把把人甩了出去。
“郝雅潔,你發什麼瘋!”
孟子平心一橫,他不想再等到高考以後了,他現在就要擺脫這個瘋女人。
“我們分手吧,這物件不搞了!”
郝雅潔被他甩的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聽見這話,不可思議的抬頭看著孟子平,衝他吼了起來,“孟子平,你說什麼?!”
“我說分手!”孟子平也撕掉了自己高才生的斯文假面,露出了猙獰的表情,“郝雅潔你以後別再來煩我了!”
說完他就想進屋,然後把門甩上。
郝雅潔哪裡肯。
她用手死死握住孟子平的胳膊,“我不!”
“我不分手,子平,我錯了,我不跟你分手。”
“我以後再也不吼你了,我道歉,別跟我分手。”
孟子平嘆了口氣,把她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扒下來,“雅潔,我們兩個不合適。”
“我們哪裡不合適?”郝雅潔露出一個慘笑,“你是不是今天看了林萋萋的演講,又動搖了?!”
“你要跟我分手,是不是要回頭去找她?!”
孟子平沒有回答她,只是默默的解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錶。
他把手錶遞給郝雅潔,“雅潔,好聚好散。”
郝雅潔一邊搖頭一邊往後退,“我不要,我不要散!”
“孟子平,你休想擺脫我!”
說完,她轉身往巷子口跑。
郝雅潔邊跑邊哭,跑得心肺都疼了,也沒見孟子平追過來。
她跌坐在地上,雙眼無神,慘笑著自言自語,“為什麼?為什麼不要我?”
“因為林萋萋,都是因為林萋萋!”
她的神色變得兇狠起來。
“要是沒有林萋萋,子平就不可能跟我分手。”
“我得想個辦法。”
她站起身來,慢慢走出小巷。
“對,我可以去找董菊月的男朋友。”
“要是林萋萋成了破鞋,肯定沒人要她。”
“我要讓她變成破鞋!”
-
等頒獎儀式全部播完,電視臺放出排名表,確認了後續不會再有畫面,簡玉書才關掉電視。
這是要走了?
薛瑞峰終於從簡玉書可能喜歡林萋萋這種可能裡,回過神。
他站起身提議,“簡哥,要不晚上一起吃個飯?”
“實習小組的同學們彼此還不算默契,晚上一起吃頓飯,熟悉一下。”
約簡玉書吃飯,是比登天還難的事。
本來薛瑞峰根本不打算嘗試。
但桑初柔軟語求了他幾次。
他以為桑初柔是想跟老師套套近乎,讓簡玉書給打一個好看點的實習成績。
而且剛才桑初柔又提醒他兩遍。
薛瑞峰實在架不住那雙桃花眼一直盯著他,還是冒著找死的風險開口了。
幸虧此刻簡玉書似乎心情很好,他停住腳步。
“今天確實適合慶祝一下,那就走吧。”
“我請大家吃飯。”
薛瑞峰那詭異的感覺又來了?
慶祝?
慶祝什麼?
他簡哥該不會是慶祝林萋萋演講比賽得了第一名吧?
一群學生吵吵鬧鬧地往國營飯店走。
簡玉書自己走在最前面,桑初柔一直想追上去搭話。
可簡玉書個子高,腿長,幾步下去就能把她拉開一截路。
要是小跑去追,又實在不優雅。
她只能一路這麼生著悶氣,跟到了國營飯店。
一進國營飯店撲面就是各種食物的味道混雜在一起。
要是之前,簡玉書聞到這味道,就已經退出去了。
但今天還好,他只是皺皺眉,把薛瑞峰拉過來說,“咱們人多,得分開坐,你帶學生們去裡面的大圓桌吃。”
簡玉書只打算等他們吃完付錢,並沒有要跟著一起吃的意思。
“我就坐在門口這裡的小桌上就行,比較通風。”
薛瑞峰看著他皺在一起的眉頭,這哥肯來已經是很給面子了,他哪敢有意見呀。
再給簡玉書整犯病了,他哥能生剁了他。
“行!”薛瑞峰利索回答,“那簡哥你自己吃點,我跟他們解釋解釋。”
落座之後,桑初柔納悶,“簡老師怎麼不過來?”
薛瑞峰,“我們人多坐不下,簡哥不喜歡飯菜味,就不過來了,主要也是咱們學生之間彼此熟悉一下。”
桑初柔不斷回頭,根本捨不得把頭轉回來,“要不,我去陪簡老師吧,你們在這吃?”
幾個男生立刻就不願意了,“校花,你要是走了,我們還吃什麼?”
“對呀,跟老師吃飯彆扭死了,我們大家一起多熱鬧。”
這幾個男生也是江南大學的高才生,被這麼捧著,桑初柔也不好走了。
只能坐在圓桌上,心不在焉地吃著,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簡玉書。
簡玉書一個人坐在門口僻靜角落,點了一碗白粥和一個玉米饅頭,心不在焉地吃著。
隔板旁邊的小桌上來了三個人,看不見人,可那三個人的對話,卻引起了簡玉書的注意。
他們反覆地提到了一個名字‘林萋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