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芬看著眼前的警官證,瞬間啞火了。
她之前就已經嘗過了被拘留的滋味。
雖然嘴裡嚷嚷著報警,其實對警察怵得不行。
鄭建源沒給她什麼好臉色,“這位同志,你有傷人的動機在先。”
“同時,帶人上門要挾,鬧事,屬於蓄意傷人和尋隙滋事。”
“你看要不要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
楊素芬聽見派出所三個字都發顫,癱坐在地上,“我不去,不去!”
鄭建源一腳把地上的菸袋鍋踢走。
上前‘咔吧’一聲,又把手腕子給她按上了。
楊素芬活動了一下,疼得齜牙咧嘴,還不罷休。
又衝著林萋萋他們說,“警察總管不了我們老林家的家事吧?!”
“你這個死丫頭,就是不孝順!”
“你花那麼多錢買別人家的房,憑啥不買我們的?”
林萋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誰說我不買呢。”
“不是說了嗎?500塊錢,是你們自己不賣的。”
楊素芬瞪大眼睛,“你買別人家的,就是掏錢在北邊給人家蓋小二樓。”
“買自家的才給500塊錢,你良心被狗吃了!”
林萋萋絲毫沒生氣,挑著唇角,“現在價格變了,400塊。”
楊素芬狠狠用手拍著地面,一時間,忘了手腕子剛才脫臼過。
疼得抖了兩下,罵人的聲音都帶著顫。
“你個白眼狼,你有錢不給親奶,親爹,親弟弟花,你給外人花!”
“你必須給我們在北邊也蓋一個三層小樓!”
“要有自來水,還要有電。”
林萋萋冷笑一下,這老太太還做夢呢!
“300。”
“你要是再說一句,就是200。”
“欺人太甚!”後面的老林頭,狠狠拍了下那個破床板。
“老婆子,咱們走,不跟她們多說了。”
說著他瞪向林萋萋和姜雲苓,“等她倆死了,休想進我們老林家的祖墳!”
這個威脅給林萋萋聽笑了。
就他們家那片破墳頭,還成了什麼風水寶地嗎?
林萋萋挑挑眉,“老爺子,現在國家提倡火化,有公墓。”
“你那祖墳,你自己住就得了,不用惦記我們。”
“好,好,好!”老林頭站起身,“你這是咒我死!”
“老三,把你哥抬上,咱們走!”
眼看今天又要聊崩了,林爭光急得不行。
他沒聽老林頭的,反倒是在瞄了一眼林萋萋之後,勸自己爸媽,“爸,媽,你們能不能跟侄女好好說?”
他拉拉楊素芬的衣襬,“媽,你去跟咱侄女道個歉哈。”
楊素芬把臉一扭,“哼,做夢!”
林爭光又看向老林頭。
老林頭正在擦剛撿回來的菸袋鍋子,理都不理他。
林爭光無奈,乾脆自己走到林萋萋面前,“侄女,萋萋,你爺奶不會說話,你別跟他們計較。”
“你看家裡現在這麼多人,都擠在那麼個破屋子裡。”
“水蓮也馬上要生了,到時候又添一口人,你真的忍心?”
林萋萋嗤笑一聲,“打我媽進了林家的門,你們林家花的就是她掙的錢。”
“這麼多年,她辛苦操勞,你們好吃懶做,可你們絲毫不知道感恩。”
“她躺在手術室等著錢做手術,你們卻偷了她的救命錢!”
“不僅如此,你們還一而再,再而三地過來鬧,口口聲聲罵她是殘廢,還要打人。”
“現在問我忍不忍心?”
“我有什麼不忍心的。”
“我巴不得你們林家過得越來越慘,一輩子都住在那個破豬圈裡!”
林爭光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老林頭把菸袋鍋一磕,“走,還跟這個白眼狼說什麼說?!”
林爭光只能跟著林家人又把林爭先抬了回去。
村裡的人,都熱熱鬧鬧地在北邊蓋房子,顯得整個村子空蕩蕩的。
林爭光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要是以前對林萋萋和姜雲苓好一點呢?
要是能在姜雲苓受傷的時候,去幫幫忙呢?
現在也不至於落得個如此下場。
可他就是再後悔,就是給林萋萋和姜雲苓跪下,也得不到他想要的結果。
回到家,林爭光把林爭先往床上一扔。
朝著老林頭和楊素芬喊,“你倆這是想咋呀?!”
“就不能跟萋萋閨女說兩句好話嘛!”
“咱們正常把房子賣了,去北邊蓋個三層小樓,再把我二哥找回來,一家人舒舒服服的過,多好?”
楊素芬撇撇嘴,“我憑啥給那個白眼狼說好話,我的臉面往哪擺?”
老林頭也跟著幫腔,“就是,哪裡有老輩給小輩說好話的道理!”
林爭光看看自家髒亂的院子,破敗的房子。
還有滿是髒汙,劃痕已經看不出原色的傢俱。
“家裡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你們還要什麼臉面?”
“就守著這個破豬圈過日子,咱們哪裡還有臉面?!”
二兒子才鬧完沒幾天,小兒子又鬧。
楊素芬慣常地豎起眉毛,“咋,你也要鬧分家?!”
“你嫌這是豬圈,那你也走!”
自從上次在姜家鬧過一場,知道了水蓮肚子裡的孩子是林爭光的。
林爭光媳婦乾脆帶著女兒回了孃家,到現在都沒回來。
林爭榮走了以後,林家的所有活都落在了林爭光身上。
他還待著幹啥,去哪不比在家裡舒坦。
林爭光對林家人失望極了,“好,我走,我也走!”
“不走等什麼,等窮死在這個豬圈裡嗎?!”
他一喊起來,倚在門框上的水蓮身子一僵。
這家裡一個癱子,兩個老東西,都不頂事。
要是林爭光再走了,豈不是連飯都吃不上了。
水蓮頓時捂著肚子,緩緩往地上滑,“不行,肚子好疼!”
“我肚子好疼,是不是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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