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十安,你可知道軍內私鬥是重犯?”
金虎為人本就謹慎,方才許十安的舉動更是讓他心生戒備。
原主的靈魂雖然早已消亡,但這具身體還保留著些許的意識。
也正因為原主殘留意識的觸動,引發身體的應激,許十安正對眼前的金虎,竟感到陣陣手腳發麻。
許十安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原主害怕的情緒。
集中全身精力,慢慢開口道。
“金火長,要說軍內私鬥,本就是你們搶奪我的熊筋弓在前。”
“再說現在,方平出手在前,我只是略微反抗,又何來私鬥一說?”
聽聞此言,金虎心生一顫。
他沒想到先前連說話都不利索的許十安,現在竟能將事情解釋得毫無瑕疵。
真是把腦袋摔聰明瞭?
金虎啞口無言,愣在原地。
許十安見狀,稍稍放鬆下來。
他逐漸適應這具身體。
雖然還有待繼續壓制原主的殘留意識,但剛才與方平的戰鬥,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發揮得十分出色。
初次反抗就能有此等效果,許十安心中有了些許底氣。
安撫住原主心中對金虎的懼怕,許十安慢慢把背上的熊筋弓取下。
“火長,許傻子…他真要造反!”
見到許十安取下背上的弓,方平通紅的臉瞬間變得鐵青。
金虎顯然也沒料到這種情況。
“他媽的,方平!快上去叫你哥!”
方平一愣,反應過來後撒腿就跑,還不忘喊道。
“火長,你一定要堅持住啊!可不能讓許傻子翻身!”
聲音越來越遠。
金虎緊握著手中的佩刀,緊緊瞪著許十安。
事到如今,他還有些沒明白眼前的狀況。
明明一個時辰前,許十安還是個徹徹底底的傻子。
可現在,他憑什麼拔弓對著自己。
“許十安,趁我現在還沒改變主意,交出你手上的熊筋弓,今日的事就此作罷!”
方平此前對熊筋弓起了歹心,也是因為金虎的驅使。
自己身為火長,讓身邊的馬屁精去做,既能保住聲譽,還能拿到熊筋弓,這計謀再完美不過。
但許十安早已不是原來的許十安,他自然不會聽這金虎的話。
許十安行事謹慎,出於這具身體還缺乏磨合,比起武力,他更想智取。
看著眼前凍得發抖的金虎,許十安嘴角輕輕勾起。
“金火長,天氣這麼冷嗎?”
許十安突然開口,金虎一時的思緒被打斷,佩刀也嚇得掉落在地。
“要不這樣,都是一個火的兄弟,我們兩各退一步。”
許十安緩緩上前幾步,他輕輕地將弓遞向金虎。
“熊筋弓交給你,你剛才的話可要算數。”
金虎瞪大了眼睛,半晌沒回過神來。
心中暗自思量:這小子唱的又是哪一齣戲?
他低頭緩緩看向手中的熊筋弓,眼前的許十安嘴角略彎,神情很是緩和。
金虎無聲暗笑,心情輕鬆不少。
傻子永遠只能是傻子,一時開竅證明不了什麼。
這不,險些死在自己手上的許十安,到頭來還不是巴巴地為了討好自己,親自把熊筋弓呈了上來。
況且上頭的烽火臺是他金虎的人間天堂。
他許十安要是敢造反,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以少打多。
“許十安,本火長大人有大量,這次就不追究你軍內私鬥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