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虎按捺不住這股興奮勁,拉起地上的方平,兩人一齊朝不遠處的光亮處看去。
烽火臺不遠處,三名鮮卑騎手剛放完一輪箭,正要上第二輪。
只聽一聲凌厲的風呼嘯而來。
鮮卑騎手迅速反應過來,是弓箭射出的聲音!
可他們對此毫無辦法,火把的微光並不足以照明,敵人在暗處,自己現在等同於活靶子。
他們能等待的,也會剩下死亡。
“唔……”
一名鮮卑騎手只覺得頸間一涼,沒有閃躲的機會,一支箭矢穩穩插在鮮卑騎手頸間。
其餘兩名鮮卑騎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得愣在原地,面對這悄無聲息卻致命至極的威脅,恐懼直擊另一名鮮卑騎手的心理防線,他崩潰地朝周圍射亂箭。
可還沒超過三秒,他的頸項間悄然多了一支箭矢,身軀無力地傾倒在地。
烽火臺上在“叛亂”,鮮卑騎手在放箭雨。
許十安眼瞅著這麼好的機會。
藉著鮮卑人箭矢劃破夜空的呼嘯聲,巧妙地將自己移動的聲音蓋過。
鮮卑人舉著火把,在黑夜中暴露無遺,眼前的三個鮮卑騎手,全是許十安的活靶子。
趁著鮮卑人射箭的空檔期,許十安眼疾手快,抓住這個空隙,拉弓、瞄準、放箭,一氣呵成。
一鬆手指,箭矢帶著凜冽的寒風,一名鮮卑騎手迅速被許十安解決。
同一個位置,出手一次機會暴露身位。
許十安心知肚明,這種淺顯的道理自然是無需多言。
在第一次得手後,他趁鮮卑人還在痴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巧妙變換位置。
“兩個活靶子…讓我來看看,這最後一個人,到底是不是刀槍不入。”
許十安嘴角輕輕勾起。
這種強度的戰鬥對他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他信心滿滿地伸手向背上的箭袋去拿箭矢,可卻手摸了個空。
“玩我呢?狀態正好呢,靠……”
“漢人小兒!只會躲在暗處耍把戲嗎?可敢與我正面一戰!?”
這一聲挑釁,許十安聽得清清楚楚。
“激將法嗎?”
“那許爺我就陪你玩玩。”
許十安沉思片刻。
原本的計劃中,他並沒有考慮過正面對抗。
但現在,鮮卑人在族人陣亡後沒有選擇逃走,反而要和他正面一戰,再加上剛才的戰鬥表現,不禁讓許十安心生疑惑。
為了驗證猜想,許十安一咬牙,從樹林中走出。
“漢人小兒,好膽量,只可惜,你要命喪此處!”
鮮卑騎手拔出系在腰間的佩刀,勒緊韁繩。
“許十安他瘋了嗎?!鎮西軍中還從未有人能與異族人一對一較量。”
烽火臺上,方平聲音顫抖地喊道。
“虎…哥,咱們還是趕緊收拾東西跑路吧,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金虎顯然未曾料到,許十安竟會做出這樣一番出人意料的抉擇。
儘管許十安先前的戰鬥表現著實讓他震驚,但眼下的局勢卻容不得有半點賭徒心態。
若他選擇相信許十安,一旦許十安戰敗身亡,自己恐怕也難逃鮮卑鐵蹄的蹂躪。
反之,若他選擇逃跑,即便面臨最壞的結果——被日後勝利歸來的許十安找到,成為許十安的刀下亡魂。
一想到死,金虎連喘氣都變得異常艱難,雙腿綿軟無力,只能勉強扶著牆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