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衝府在哪？”
方平被許十安的怒吼嚇得跳起來。
“火…火長，折衝府離這不遠，但已經這個時候了……”
許十安眉頭一鎖。
“現在，我要現在就去！”
方平無奈從命，肩扛那兩名鮮卑悍匪的首級，躍上馬背，與許十安並肩疾馳，朝著折衝府的方向乘風而去。
許十安提著方才斬首的鬼東西，底下出了這麼大的事，上頭的人不可能毫不知情。
唯一的可能，便一定是他們在隱瞞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藉此機會，他說不定也敲詐一筆，破格得到晉升的捷徑。
折衝府說著是不遠，可兩人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抵達那地界。
“這就是你說的不遠？”
許十安怒氣衝衝地看向方平。
方平尷尬地笑笑。
“火長，那會兒俺看您實在是太累了，所以才…”
折衝府的門開了，一個府兵步出。
“六家村烽火臺，殺鮮卑兩人。”
“許火長，沒錯吧？”
許十安點頭。
“距離晉級對正僅餘三人之數，許火長，俺這便先去忙碌了。”
許十安嘴角上揚，拉住了那名府兵。
“小兄弟，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許十安的袋中，正是裝著那畜生的首級。
府兵一看，頓時瞪大了雙眼，隨即趕忙把兩人領進一處偏僻的宅院。
“兩位大人在此等候，小人去去就回。”
府兵神色謙卑，面容上盡顯慌亂之色。
“火…火長，這是要幹嘛？”
許十安笑笑。
“好日子要來了。”
說罷，一名衣著華麗之人從門外朝他們走來，這人帽頂三道冠梁，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許十安望著眼前之人，只覺得此人舉手投足間盡顯親和。
“不知大人貴姓。”
那人輕輕起唇，回道。
“不敢言貴，在下姓李。”
“許火長，可否將那怪異首級交給我。”
那人悠然自得地執起一隻精緻的茶杯，一旁的府兵動作輕緩，細細地將溫熱的茶水傾注入內。
“倘若我將這顆首級交予你手，你是否會反手將我置於死地？”
許十安十分謹慎。
“呵呵。”
“許火長，過河拆橋這種事，我自然不會做。”
許十安眼見這人這麼好說話，便乘勝追擊。
“這畜生害死了我五個兄弟，不知……”
那人輕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許兄弟，不知折衝府治所是否符合你的口味。”
許十安心頭微動，面上卻不動聲色，對眼前人笑道。
“李兄弟所言折衝府治所，莫非便是旅帥坐鎮之地？”
此等晉升之速，猶如雲梯直上，令許十安受寵若驚。
想來，這其中必有蹊蹺。
心中盤桓著這番突如其來的高升，許十安深知，世事如棋，一步錯滿盤皆輸，此刻最宜見機行事，不可貪功冒進。
於是，他拱了拱手，言辭懇切。
“李兄盛情，許某銘記於心。”
“既然事已至此，我等便不再打擾，先行告退。”
“李兄，就不勞您送了。”
李兄剛起身，也只能微笑相送。
言罷，許十安領著方平緩緩退出宅院。
未及十步，他忽地眼神一閃，拉著方平悄然轉向，遁入宅邸旁小道之中。
“火長，你這是幹什麼……”
“噓！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