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曾經一名銀燈巡夜人,掩飾行蹤這種事情他再熟悉不過。
哪怕是洞玄境的武者,也很難察覺。
當然。
法相境自然瞞不住。
但那種存在,整個江南道都沒有多少。
怎會為了一個銅箱來到這小小的青陽縣?
收回思緒,陳藏鋒低頭看向銅箱。
如今,鎮邪紋已經被初步破壞。
但就像之前永濟典當行那個老頭說的一樣,等到真正破封,最少都需要數月時間。
要想提前開啟,還需要加把料。
“純陰之物...”
喃喃自語一句,陳藏鋒腦海中飛速閃過數十種關於破解各類封印的常識。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種東西。
黑狗血!
而且還是那種活過十年以上的純黑老狗心頭血。
正所謂物極必反。
黑狗本是純陽之物。
但歲月達到十年以上的純黑狗血,至穢至陰。
正是侵蝕鎮邪紋靈光的絕佳之物。
鎮邪紋繪製難,想要解開更難。
稍有不慎,極可能引發內部邪物的反噬或自毀。
甚至可能觸動繪製者留下的後手警示。
唯有以汙穢、陰邪卻又蘊含某種破法特性的介質,如水磨功夫般緩慢侵蝕汙染符文中流轉的純淨靈力,使其失效,方能在不驚動邪物的前提下,悄然開啟封印。
西城中恰好有鬼市,只要肯出價,總能找到些旁門左道所需的東西。
包括這種特殊的黑狗血。
順便,也可以探聽一下靖夜司招新的確切訊息。
說幹就幹。
拿起銅箱將其塞進床底,順便扯過一些散亂的茅草粗略掩蓋,陳藏鋒轉身離開了這間房子。
在七拐八拐後,他再次重新匯入西城那充滿汗臭、劣質脂粉和廉價食物氣味的濁流之中。
......
就在陳藏鋒離開屋子去尋找純黑狗血以及打探靖夜司招新的訊息時。
另一邊,距離青陽縣約莫數十公里的山林深處,幾道身影忽然如鬼魅般出現在了一堆廢墟前。
這是三名全身幾乎都被陰影籠罩的兩男一女。
每個人身上的氣息都帶著一種令人不適的冰冷,可很快,這股冰冷又會化作一股溫和聖潔之意。
顯得很是詭譎妖異!
“聖器的氣息就是在這裡斷了!”
“難道是靖夜司的那群傢伙察覺到了?”
其中一名男子上前,看著眼前已經坍塌的破廟,語氣冰冷。
“巡夜人怎會在意一群開脈境的鏢師?”
“應該不是他們。”
另一名男子緩緩搖了搖頭。
“不是靖夜司還會是誰?”
“運送聖物的路線都是嚴加挑選,絕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怎會無端端消失?”
最先開口的男子語氣愈發冰冷,且還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暴躁之意。
像是一隻情緒極其不穩定的野獸一般,令人心悸不已。
“不用擔心,鎮邪紋堅持不了多久。”
“氣息遲早會洩露。”
“下面有頭蟲妖,或許...可以從它腦子裡得知是誰動的手。”
啪嘰。
隊伍中,唯一的那名女子伸出腳,踩碎了地面上一隻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黑色小蟲子。
一陣風吹過,將她頭頂的帽子掀開,露出一張嫵媚到極點的面容。
嘴角微微勾起,她扭頭忽然看向青陽縣所在方向。
“呵呵,我倒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
“竟敢截我鬼母教的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