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染傻了。
“王大爺,你在這等我呢??”
顧不得那麼多,趕忙把王大爺從水裡撈出來。
手指一搭脈搏,結果人都已經涼透了。
因為是在冰冷的河水裡泡著,肖染也不好斷定死亡時間。
但他注意到王大爺手腕上,帶著老款的表上,上面時間停頓在凌晨三點二十六。
這個時間肯定不準確,但前後誤差大概也就是半個多小時。
這地方偏僻,估計也沒人注意到。
也就是自己來了,不然換做別人從這邊走過去,等到天亮都未必有人會發現王大爺的屍體。
“難怪大爺看到自己那麼高興的樣子,別人也看不到他啊。”
肖染嘆了口氣,也不能怪自己沒看出來,這剛死的人和活人乍一看就沒什麼區別,何況他仔細檢查過,王大爺手掌很乾淨,沒有抓什麼異物,面板也沒有出現雞皮紋,說明落水後既沒有掙扎,也沒有不適應水的溫度,也就是說王大爺不是溺水死的。
應該是突然死亡後,屍體失去重心跟著滑進了水裡。
把王大爺嘴裡的魚鉤取出來,肖染隨手拿起電話準備報警。
不多時,河岸旁就有警方趕來了。
跟著來的還有告別沒多久的鐘意。
鐘意白了肖染一眼,開始認真的檢查屍體,確定屍體沒什麼問題後,才長長的鬆了口氣,轉身向一旁的警員說道:“除了口部有被魚鉤洞穿的傷口外,身上沒有其他外傷,老人的狀態也不像是溺亡,具體需要回去進行屍檢。”
“嗯,那就先通知一下家屬吧,先送屍體到殯儀館。”
警員說完,回頭向肖染道:“需要你和我們回去做一趟筆錄。”
“可以。”
肖染點了點頭表示配合。
收了東西就跟著一起上了警車,全程肖染和鐘意誰都沒說話。
等到了警局,在具體做了個一個筆錄之後,肖染再出來時,天都已經亮了。
剛走出來,就見王大爺的兒子站在門口等著自己。
肖染也認識,都是街坊,平時見面也是叫一聲王叔。
只見王叔走過來,不等肖染開口,就給肖染鞠了個躬。
“王叔!!”
王叔擺了擺手,紅著眼眶道:“小染,這事不怪你,他昨晚上出去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不對勁,我當時勸他別出去了,他非要說出去散散心……”
說到最後,王叔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
昨天晚上就因為多喝了一口酒的事情,王大爺和老婆吵了起來,當時王叔還來勸架,發現自己父親的臉色不對勁,只是當時還以為只是被氣的,可誰能想到呢,這一走就是永別了。
現在這件事都不知道該怎麼和老太太說。
不過王叔心裡清楚,要不是肖染,說不定自己老爹還在水裡泡著呢。
現在雖然臉上多了個窟窿,可至少人沒有泡變形,還能走的體體面面的,這就夠了。
“王爺爺的事情,我會幫忙的,至少那個窟窿沒什麼大問題。”
以肖染的手段,小小的窟窿又算什麼。
“好,那麻煩你了。”
王叔擦了擦眼淚,轉身走進局裡,作為家屬還是要在一些事情上向警局說清楚,才能洗刷肖染身上的嫌疑。
“沒事吧。”
這時,穿著白色工作服的鐘意走出來,向肖染問道。
“沒事,就是挺意外的。”
“人生哪有沒意外的,趕緊回去吧,天都亮了,好好休息,晚上還要去看廟會呢。”
“你晚上不去麼?”
“看情況,有空就去,沒空就只能錯過咯。”
鐘意說完:“不和你說了,我後面還有活,下次見面請我吃飯啊。”
肖染一撇嘴,轉身掃上單車往家騎著走。
“嘩啦啦啦……”
拉開卷簾門,沒看到白貓,也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
肖染拿起牆角的花圈,出去給王大爺家裡送過去。
走到王大爺家門口的時候,就聽到裡面哭聲悲慼,肖染也沒進去,把花圈放在門口就回店裡了。
大概過了一會功夫,王叔家裡的人就走進店門。
挨個和肖染道謝之後,便是要買一些壽材。
東西都是現成的,肖染在成本價上多加了一塊錢就給了王叔。
也算是報答一下王老爺子平日對自己的關照吧。
至於為什麼不免費送,因為壽材店沒有送這一說。
送壽材,等於咒人死。
成本價是心意,加一塊錢是規矩。
“壽衣呢?”
這時候肖染注意到王家人沒有買壽衣。
“壽衣我媽打算親自來買,說是給我爹挑一件喜歡的。”
聽到這個解釋,肖染也沒再多問。
反正這個不急一時,先回去把日子定下來,剩下的事情慢慢來吧。
等處理好了王大爺的事情,肖染回樓上補了一個覺,等到下午的時候,就搭車前往隋唐植物園。
路上司機還很熱情的表示,今天隋唐植物園那邊有廟會,非常熱鬧。
肖染沒想到司機都知道這件事。
“這幾天公司給我們發補貼,你看,這車上有宣傳單,還有前面計程車上面不是也是廣告嘛。”
司機指了指前面車子上的廣告牌,又指了指車子後座上的宣傳頁。
肖染拿起來一瞧,還真是。
只不過和自己手上門票不同,上面沒有關於長春會的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