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推開院門，習慣的喊了一聲。
只是抬頭望去，院子裡雜草叢生，記憶裡的回應卻是聽不到了。
老宅顯得格外的破敗，牆角的漆早已剝落，窗戶也破損不堪，隨風輕輕搖曳。他輕嘆一聲，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院子裡的雜草已經沒過了腳踝，踩上去沙沙的作響。
肖染走進屋內，抬頭就看到自己父母的靈牌，以及自家先人的靈位。
從揹包裡，取出香盒，拿出三根香，點燃後插在香爐裡。
煙霧嫋嫋升起，簡單的祭拜後，肖染就開始收拾起來。
自己回來，不僅僅是給堂哥修復遺體，同時也是把以前的老宅簡單打掃一下。
畢竟是自家以前的房子，以後留著，指不定以後還要回來。
院子裡的雜草都好收拾，肖染不到一個小時就把這些雜草收拾的差不多了。
房屋裡也沒什麼陳設，空空蕩蕩，只是可能會有老鼠，所以打掃的稍微仔細一些。
特別是老爺子的房間，堆積了一些雜物需要整理。
幾個大大小小的箱子，都是當初老爺子沒有帶走的家當，不過裡面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隨意開啟一個箱子，就看到裡面是各種稀奇古怪的刀具。
肖染隨手拿出一把剃刀在手上比劃了幾下，隨後就給丟回箱子裡去。
“難怪爺爺沒把這些東西帶上，這些東西要是被人看到，少說要去局子裡走一遭。”
把這些箱子都收拾好，肖染俯身向床底，下面黑咕隆咚，什麼也看不清楚。
想到爺爺以後可能會回來住一些日子，肖染用掃把簡單的往裡面掃上幾下。
“咣！”的一聲。
掃把不知道是打到了什麼東西上，肖染低頭一瞧，一個木盒被他掃了出來。
盒子四四方方，看上去像是一隻手都能拿起來的感覺，不過分量卻是格外的重。
“呼~”
吹了吹上面沉積的灰塵，肖染擦拭了幾下，露出下面鮮紅的漆面。
“咦！還是一件漆器。”
肖染看著盒子，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將盒子開啟，只見盒子下面是一塊紅布，掀開紅布後，一面銅牌出現在肖染面前。
肖染將銅牌拿起來捧在手上仔細觀瞧，也沒能看出來這東西有什麼特別的，上面的字更是一個也不認識。
隨手放在一旁，箱子裡還有一套刀具用棉布包著以及各種針線外。
令肖染感到意外的是還有十幾根暗黃色的蠟燭。
“蠟燭……”
肖染把蠟燭拿在手裡，沉甸甸的分量，有玉米一般粗長，手指在上面搓了幾下，就嗅到一股很濃的榛果奶香味。
“好東西。”肖染兩眼一亮。
蠟燭看上去賣相一般，但這是正八經用酥油做成的蠟燭。
這東西年份越久越好，這些蠟燭對別人沒用，對二皮匠來說，往往都是保命的東西，顯然都是老爺子以前做二皮匠時留下來的工具，不知道為什麼，爺爺當初沒有一起帶走。
把東西放回盒子裡，連帶著盒子一併塞進揹包、打算待會回家的時候一起帶回去，盒子裡的東西哪怕是用不上，也是要帶著才好，畢竟盒子看起來還挺珍貴的。
“嗡嗡……”
這時，肖染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拿起電話，來電人李叔。
肖染按下接聽鍵後，只聽電話裡傳來沙啞的催促聲。
“小染，有空的話，現在來一趟吧！！”李叔的聲音格外神秘，話語裡透露著一股急切的味道。
“我現在還在老家。”肖染有些無奈的說道。
“老家？”李叔先是一愣，口吻立刻變得失望起來，“那算了，等不了你了，這一單我先給別人了，你早點回來，我再給你安排。”
說完也不等肖染說話，就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
肖染對此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李叔是混跡在殯儀館的老合（中間商），靠的就是訊息靈通，能接一些殯儀館不願意接手的髒活，例如需要拼圖的遺體，這種活雖然不好乾，但利潤豐厚，他要是不能及早給家屬做出保證，單子可能就要落在其他老合手上。
“這麼急切，難度不小吧，難道是拼圖？或者是塑容？車禍？墜樓？李叔太不靠譜了，也不說情況，這不是吊著我的胃口麼？”
肖染眯起眼皮，心情開始期待起來，肖染立刻準備乘車回家，單子多少錢都可以商量，但這種高難度的活，現在可實在是太少見了。
對於屍體，肖染有著極其狂熱的心態，甚至說是有些病態都不為過，難度越大他越喜歡，特別是那種需要一點點拼接起來的屍體，每一塊碎肉縫合起來，完美復原死者生前面貌那一刻的感覺，像是自己介入進生與死之間，一種無法形容的成就感。
如果一定要形容一下，肖染覺得……那一刻，自己更像是行走在陰陽之中的神。
關上院門，掛上門鎖，沿著村路往公交車站走。
現在國家基礎建設好，村子口外的國道上就有直達市區的公交車，聽說過兩年還會通地鐵，到時候那可就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