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抓捕歸案斬首後。
江停鶴在家中自盡。
蕭意晚蓋著蓋頭,看不到周圍人的表情,但竊竊私語的聲音沒有逃過她的耳朵。
所有人都幸災樂禍的等著看熱鬧。
“騁兒。”
頭頂傳來江停鶴的聲音。
雖然威嚴,卻透著顯而易見的寵溺:“快回去,不許胡鬧。”
“我不!”小江騁大聲道:“有這樣的人做我孃親,我會很丟人的!爹爹你把她趕走!我不許娶她!”
這樣大的事,江停鶴便是再寵溺小江騁,也不會聽他的把蕭意晚趕走。
但這個下馬威蕭意晚已經吃了。
“你是騁兒嗎?”
蕭意晚忽然開口,她語調輕柔道:“我並不是你的孃親,一個人的孃親永遠只有一個,騁兒的孃親在江家祠堂裡呢,對不對?她一直在江家守著騁兒呢。”
沒有生氣。
也絲毫沒有驚慌。
蕭意晚就這麼像聊家常一樣說話。
下馬威已經吃了,做什麼都找不回這個面子了,索性不如大大方方的,趕緊走接下來的禮才是正經。
“要是叫騁兒的孃親看到騁兒做的事,騁兒的孃親可能會傷心難過吧。”
“你……你胡說!”
小江騁雖然還是咋咋呼呼,眼神卻比剛才閃躲了一些:“我孃親才看不到呢,你真是個討厭鬼!哼!我……不管你了!”
話落轉身跑走了。
蕭意晚暗笑。
小孩兒就是小孩兒,比大人好對付多了,不管這個小江騁以後是多可怕的殺人魔,這會兒也還是個稚童而已。
“走吧。”
她重新抓住江停鶴的手。
江停鶴淡漠的眸子落到她小巧的手上。
他驚訝。
這個小庶女還真是讓他意外。
既不生氣也不驚慌,還幾句話就把騁兒攆走了,他以為她會難堪的。
沒了小江騁,後續事宜走的非常順利,兩人喝過合巹酒後就清場了,賓客都被帶去了前院兒喝喜酒。
一時間喜房裡只剩蕭意晚和江停鶴兩人。
蕭意晚瞥了他一眼。
說不緊張是假的,畢竟這人上一世是自己姐夫,因此她緊張中還帶著一絲莫名的背德感。
不得不說。
江停鶴生的真好看,精緻五官跟畫出來的一樣,沉穩的氣質又給他平添幾分矜貴。
再著一襲緋色喜袍。
當真是傀俄若玉山之將崩。
聽說當年江停鶴狀元遊街時萬人空巷,也正是因為他生的過於俊秀,才給自己的髮妻招來殺身之禍。
她在審視江停鶴。
江停鶴卻一眼沒看她,他丟下一句‘早些休息,不必等我’便要出去。
蕭意晚一點兒也不意外。
她早知道江停鶴不會跟她圓房。
但她不打算坐以待斃,畢竟今晚圓房與否,代表著她以後在江家的地位。
“慢著。”
她開口叫住了江停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