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半，高源準時到達。
“想喝酒的自己倒，不想喝的不勉強，大家不要勸酒。”
高源讓助理弄了一箱五糧液，先擺了幾瓶在桌上，又讓服務員開始走菜，自己則不客氣地坐上了主位。
他不喝酒，也不怎麼講話。
別人過來敬酒時，他便以水碰一下。
在一群老油條面前，他始終處於高位。
有喝多的人和他談折扣的事，他也只說飯桌上不談公事，對方只能悻悻然地作罷。
魏霖也沒喝酒，一頓飯同樣沒怎麼講話。
看著那些如馮彥飛般的大老闆，全都衝著高源點頭哈腰，魏霖暗暗苦笑。
當初他是生產方，找馮彥飛般的品牌方去談訂單時，也如馮彥飛般放低姿態。
而今。
看著品牌方在面對高源時，也擺出了同樣姿態，他才明白品牌方其實也不好做。
六點半開始的飯局，不到八點高源就要走了。
臨走前，一行人彎著腰前來送。
高源一一拒絕，唯獨和魏霖兩人來到包廂外，問道：“什麼感覺？”
“傅姐幫我太多了，是我倆不合規矩。”魏霖已經知他領自己來的目的，一臉慚愧地說：“源哥，我以前是生產方，這是我第一次嘗試做品牌，沒有和你們這樣的店打過交道，還請源哥海涵。”
高源輕輕點頭：“回去後，我特意看了一下你家的帽子，工藝水平線上，設計……倒也算別出心裁，夠資格入駐我們錦繡精品。”
頓了頓，他再道：“但，一切都要按照規矩來。和你一樣的帽子，我這邊都是以3.5折拿貨，很少有例外。”
“你的話，看在小棠的面子上，我以3.8折來拿，你有沒有意見？”
魏霖忙道：“沒意見！”
“嗯。”高源對他的態度表示滿意，淡然一笑後，忽然說道：“如果你的臥推極限，能夠達到150公斤，我就以4折來拿。後面的話，要是你能持續地突破極限重量，我還可以多放一點點。”
魏霖眼睛一亮：“此言當真？！”
高源樂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當真！不過，你可不能拼命長肉堆體重，透過這種方式來破極限。”
“好！”魏霖滿臉堆笑。
第五輪的生命進階越來越近了，他相信即便這一次不全部漲在力量上，力量依舊會有飛快增長。
150公斤的臥推極限，對他來說絕不遙遠。
“不斷地突破極限，可沒那麼容易。”高源沒告訴他，自己這個玩力量舉的專業選手，現在想要打破一次自己的極限究竟有多難。
至於放“逆魔”一點點折扣，他更是不甚在意。
就“逆魔”那麼點的銷量，和單一的產品，3.8折和4折，對他來說算得了什麼？“為了多賺一點，我拼了老命也要不斷突破下去！”魏霖豪氣干雲。
“行，那你加油。”
高源想了一下，又道：“從本市的銷售情況來看，你的帽子開始推往全國的精品店後，2萬單還是少了。這樣，下一批發8萬過來，我們在全國銷銷看。”
這話一出，魏霖恨不得抱著他都啃上兩口。
以3.8折來算，高源拿貨價是17.48，減去他極其高價的成本10塊，一頂也有7.48塊的利潤。
8萬頂，利潤59.8萬！而且，這還是長期生意，鑫霖能源源不斷地透過錦繡精品攫取利益。
小穆老師和鄭澤暉旗下幾個網紅，近期的銷售資料已明顯下跌，這點他也早有預料。
帽子畢竟不是消耗品。
小穆老師和那些網紅的粉絲們，購買了一款後不會持續購置，後續的銷量想要提高，只能期待他們的粉絲量持續暴漲。
他們的利潤雖然高，但並不穩妥。
錦繡精品拿貨價雖然低，卻勝在一個穩字，人家幾百家精品店可不是擺設。
“感謝源哥！”
除了真心道謝，魏霖已經詞窮了。
高源一走，他馬上就和華豐、丁偉志通了電話，說了要兩家分別再做4萬單，但要將單價調整到8.48塊。
兩人沒一句怨言，都爽快答應了下來。
如此，華豐、丁偉志一頂帽子還能賺2.48，鑫霖則賺取9塊。
8萬頂，鑫霖的利潤能達到72萬。
……
大廈頂樓，某酒吧中。
晚風微寒的室外區。
兩女裹著羽絨服，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正輕聲交談著。
這家屬於酒店的酒吧，客人一向稀少，12月的室外夜晚，除了兩女再無他人。
就連服務生，也縮在室內和室外的連線區域，依仗室內的暖氣取暖。
看那服務生的架勢，兩女若是不抬手招呼，他是絕對不願在室外出沒的。
不多時，身穿灰羊絨大衣的魏霖，也現身於寒冷的室外區，闊步朝兩女走來。
和傅錦棠說著話的女子，看到有陌生人闖入，下意識地戴上了口罩。
“魏霖，談的怎樣？”
傅錦棠又是濃妝豔抹的打扮，鮮紅的嘴唇，淡紫色的眼影，誇張的大耳環，處處透著成熟女人嫵媚妖嬈的風情。
紫色羽絨服下，乃黑皮褲和長筒靴，野性十足。
“因為你的面子，給了3.8折。”魏霖笑容燦爛，道：“不過要了8萬單！姐，參加了晚上的飯局，我才愈發明白你幫了我多少，衷心感謝！”
他一本正經地鞠躬。
“少給我來這一套。”
傅錦棠輕笑一聲，扭頭看向自己的閨蜜，解釋道：“本來今晚是要全程陪你的，我這朋友忽然摸了過來，所以……”
“沒事。”女子表示不在意。
“口罩拿了吧，我這弟弟嘴巴很嚴，也不是那種追星的人。”傅錦棠邊說話，邊往準備好的冰杯裡倒酒：“上次在你們臨江，我壓根就沒喝盡興，今天你又自己送上門了，陪我好好喝點。”
“她不行，她酒量還不如你，一點都陪不了。”
傅錦棠把杯子遞了過來。
“行，今天繼續喝！”
魏霖接過杯子時，另一名女子也依言拿掉了口罩。
“你好，我是李沁靈。”女子介紹自己。
魏霖伸出手，笑呵呵地說：“魏霖，蘇省，臨江市人。”
李沁靈看著他伸出的那隻手，猶豫了一下，和他輕輕握了一下，旋即閃電般抽走。
傅錦棠壞笑道：“魏霖，你不認識她？”
魏霖愕然：“不認識啊，難道她是明星？”
傅錦棠笑的更厲害了：“她是明星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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