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恐非國家之福

“裂空……”乾帝咀嚼著這個名字，眼中寒光閃爍，“朕給你便宜行事之權，務必將此獠及其黨羽一網打盡！”

翌日早朝，金鑾殿內氣氛壓抑。

異珍坊的慘案，以及錦衣衛的重大傷亡，成了某些官員發難的藉口。

一些與安平侯府、何文遠等人曾有牽連，生怕被林蕭肅清算的官員，以及部分對林蕭肅雷霆手段心存忌憚的保守派大臣，紛紛出列。

他們言辭隱晦，卻字字誅心，明面上哀嘆錦衣衛的犧牲，痛陳京城治安不靖，暗地裡卻將矛頭指向林蕭肅。

指責他行事過於酷烈，樹敵太多，才導致烈風部落如此瘋狂反撲，甚至有人大膽暗示，林蕭肅鋒芒太盛，恐已被裂空所利用，或者其本身已成為動亂的根源。

“陛下，忠勇侯屢破大案，功在社稷，然則京畿之地，接連發生如此慘案，錦衣衛精銳折損嚴重，是否忠勇侯行事操之過急，引得賊人狗急跳牆？”一名御史大夫痛心疾首地說道。

“是啊，陛下，如今京城人心惶惶，皆因此獠裂空而起。忠勇侯雖勇，但連番大戰，動靜太大，長此以往，恐非國家之福。”另一名老臣附和道。

三皇子乾睿眉頭緊鎖，出列為林蕭肅辯解：“父皇明鑑，若非忠勇侯雷霆掃穴，那些潛藏的奸佞至今仍在暗處為禍。如今賊人反撲，正說明已到其痛處，此時更應支援忠勇侯，將其一舉殲滅，以安天下！”

朝堂之上，唇槍舌劍，攻訐之聲不絕於耳。

乾帝端坐龍椅，面沉似水。

他先是溫言安撫了林蕭肅幾句，肯定了他連日來的功績，賞賜了犧牲的錦衣衛，言語間卻不復往日的全然信任，反而地施加了壓力：“忠勇侯，朕知道你心繫社稷，但此事幹系重大，京城安危不容有失。朕給你十日時間，務必將裂空緝拿歸案，給朝野一個交代。”

林蕭肅跪地領旨，語氣平靜無波：“臣，遵旨。”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御座之上那微妙的情緒變化，以及朝堂之上那些敵意。

他明白，裂空的棋，已不僅僅是在暗處攪動風雲，其影響，恐怕已經滲透到了這金鑾殿之上。

退出金鑾殿，林蕭肅徑直前往詔獄。

陰暗潮溼的牢房內，“觀星者”依舊盤膝而坐，見到林蕭肅進來，臉上露出一抹預料之中的詭笑。

林蕭肅沒有廢話，將那塊從異珍坊奪回的、汙穢不堪的“風神之心”碎片，重重地拍在“觀星者”面前的矮几上。那碎片散發出的邪惡能量，讓牢房內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觀星者”的瞳孔驟然一縮，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貪婪與驚恐，但旋即又被他強行壓下，恢復了那副智珠在握的模樣，輕笑道：“看來，侯爺還是慢了一步，讓‘裂空’大人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