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想當鹹魚

第420章 古番(大結局)

“當然有話說,小愛,這人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更何況皇兄有給過我一個小冊子,那上面就詳細的記載著這些東西。”楚容彥道。

“咦,春~宮圖嗎?”慕小言立馬來了興趣,眼睛發亮了。

“嗯。”楚容彥不好意思的道。

慕小言嘿嘿一笑,正要詢問那春~宮圖上到底有些什麼東西,是不是和現代的H圖一樣,但是楚容彥的眉頭,卻是忽然皺了起來。

“有什麼東西朝我們這邊走來了,速度很快。”楚容彥道,說完,一拉慕小言,當即站了起來。

“是什麼。”

“等等……”楚容彥往四周掃視一眼,輕聲道,“狼!”

話才落音,就見到四周不遠處,露出幾雙綠幽幽的眼睛,慕小言以前只在電視中見過狼,自然知道狼的兇狠,此時倒吸一口冷氣,數了數,竟然有十多頭。

“怎麼辦?”慕小言緊張的道。

“沒事,有我在,你跟在我身後就好。”楚容彥一隻手將慕小言護在身後,站在原地,巋然不動,但是身上自有一股無形的氣息發散開去。

那群狼承受不住楚容彥身上的這股威壓,“嗷嗚”一聲,一匹狼嚎叫了一聲,然後十多匹狼,都跟著嚎叫起來。

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慕小言後背汗毛一根根倒豎,如若不是楚容彥就攔在面前的話,估計早就雙膝發軟,跪倒在地上了。

“嗷嗚!”

一匹狼對著楚容彥怒嚎一聲,撲了上來,楚容彥右手輕飄飄一揮,手中的軟劍精準的割在了那匹狼的喉嚨上,一蓬鮮血飆飛,空氣中瀰漫一層濃烈的血腥氣,那匹狼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沒氣了。

很快,就是“唰唰”幾聲,幾匹狼一起衝了過來,慕小言聞到狼身上那股腥味,就忍不住尖叫,楚容彥左手將她抱起往後掠了一步,然後長劍再度一揮,衝上來的三匹狼,再度身子“砰”的一聲,重重倒地。

距離被拉開了點,剩餘的狼群虎視眈眈的盯著兩人,很快將死去的四匹狼叼了過去,大口啃食起來,血肉、皮毛、骨頭碎裂的聲音在空曠的野外響起,讓人毛骨悚然。

“小愛,不用害怕,狼群數量有限,傷害不到我們的,說不定一會之後,我們還有機會吃到烤狼肉。”楚容彥安慰道。

“我才不要吃,臭死了。”慕小言厭惡的道,不過內心的害怕情緒,卻是減輕不少。

但是她的話音剛落,剛剛將四匹狼啃食掉的狼群,一起衝了過來,估計是知道了楚容彥的厲害,這次竟然形成一個合圍之勢,從四面八方攻擊而來。

“好。”

楚容彥大叫一聲,手中長劍劃了一個大圓,雄渾的劍氣絲絲盪漾開來。

“破。”

“啪啪……啪啪……”一連九聲脆響,然後空氣,再度歸於寧靜,血腥氣卻變得更加重了。

楚容彥拍了拍慕小言的肩膀,“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都死了。”慕小言不敢置信的道。

“都死了。”

慕小言隨意一看,藉著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到這些衝上來的狼,一匹匹的委頓在地上,額頭上都有一個可以看到頭蓋骨的小洞,洞口汩汩的冒出鮮血來,一劍斃命,一擊斃命。

“好,實在是太好了。”慕小言上前一步,踹了一腳死去的狼屍,發洩胸口的惡氣,剛才這群狼衝出來的時候,可是將她給嚇死了。

楚容彥也不阻止慕小言這個刁蠻任性的舉動,揮劍斬下兩隻狼腿,然後帶著慕小言離開,這一走是往河水的上游走,畢竟狼的血腥氣會將河水給弄髒。

走了大概五百米,這才停下來,這裡已經是挨著樹林了,河流就是從樹林裡流出來的,輕而易舉撿了一堆樹枝,點起了火,楚容彥到河水邊將兩隻狼腿剝皮去骨,用樹枝叉起來。他做這一切的時候,慕小言就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生怕黑暗中再度竄出一兩匹惡狼來。

洗乾淨了狼肉,兩個人坐到火堆旁邊,楚容彥慢條斯理的烤起狼肉來,他剛才說要吃烤狼肉,現在果真是要吃啊。

慕小言則憂心忡忡的問道,“彥,你說會不會還有狼群過來,我們要不要離的遠點啊。”望著黑魆魆的樹林,就內心發怵,頭皮發麻。

“放心吧,不會再有了。”楚容彥道。

“你怎麼知道?”慕小言不放心的道。

“一會你就知道了。”楚容彥神秘的道。

慕小言見楚容彥胸有成竹的模樣,也就放下心來,不再多問,靜靜的看著他烤著狼肉,這狼肉的味道自然比魚肉更香一些,沒過一會,那濃郁的肉香就讓慕小言狂吞口水。

她本來還說不吃的,此時為自己感到慚愧不已,好在楚容彥也沒注意,等到肉烤的差不多了,用匕首割了一小塊,餵給慕小言。

慕小言猶豫了一下,吃進嘴裡,本來已經做好吐出來的準備,卻沒想到這狼肉的味道鮮美的出乎意料之外,有點類似於狗肉,但是比狗肉更有嚼勁,因為狼群常年流動奔跑的緣故,腿肉上全部是肌肉,帶著纖維網狀的肌肉,卻比牛肉更加可口,她幾乎來不及細細品嚐,就一口吞了進去。

本來之前吃了三條魚已經很飽了,但是估計被剛才狼群一嚇,再被這狼肉的味道一吸引,又覺得大餓特餓,一臉饞相的盯著楚容彥手裡的肉,恨不能立馬大快朵頤。

“小饞豬。”楚容彥寵溺的颳了刮慕小言的鼻子,從懷裡拿出一塊乾淨的手巾鋪到地上,然後將狼腿肉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到上面。

慕小言一連拿起幾塊塞到嘴裡,吃的津津有味,滿嘴流油,連聲道,“唔……好吃,實在是太好吃了,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小笨蛋,剛才是誰說不吃來著。”

“哼,我才沒說,你一定是出現幻聽了。”慕小言豈會承認。

“好好,是我幻聽了。”楚容彥由著慕小言的意思,看到慕小言吃的津津有味,亦是心滿意足。

慕小言一邊吃一邊好奇的問道,“彥,你怎麼知道狼肉這麼好吃的,你曾經吃過?”

“我當年和阿七四處遊歷的時候,餐風飲露,什麼都吃過……”說到這裡,話語一頓,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之中,嘆息道,“可惜,阿七已經死了。”

慕小言一陣失神,雖然阿七和她向來看不對眼,但是阿七那個單純的大男孩,給她的印象卻還是極好的,他是那麼努力而誠摯的追求劍道巔峰,眼中除了楚容彥這個主子之外再無其他。可惜啊……

正想著,忽然耳邊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你們兩個吃也吃了,回憶也回憶夠了吧……放心,那個什麼阿七是不會寂寞的,因為很快,你們兩個就要下去陪伴他們了。”

然後,一黑一白兩道影子,沒有一點聲音的,從黑暗中飄忽而出,慕小言一看到那兩道影子,就是內心一震。

——黑白無常!

宛如白晝的城牆之上,楚容彥和薄太后兩道人影,被火把的亮光,無限放大。

城牆底下,眼尖計程車兵,很快就認出了站在楚容彥身邊的人是誰,一時呆住了……很快,越來越多計程車兵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個都顯得有些慌亂,不知道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

而司馬長空本來心存僥倖,以為薄太后自有手段逃脫,然後藉助他的十萬兵馬東山再起,哪裡知道還是不可避免的被擒住了,變故突生,他根本就沒做好準備,一時也是愕然和失落不已。

司馬長空雖然掌控著十萬軍馬,但是素無野心,一心安分的做臣子,為此,甚至在通天閣上,為了保護楚容宸的周全,還折損了一隻手,所以此時眼見薄太后被挾持,他不想做罪人,只得下令收兵。

隨著他一聲命令,所有正在攻城計程車兵都一一後退,一直退到離城牆百丈之外,而司馬長空則越過眾士兵,緩緩前來,對著楚容彥道,“侯爺,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可是弒君謀反的大罪,這遺臭萬年的罪名,你可真的要揹負不成?”

“遺臭萬年?”楚容彥冷冷一笑,“司馬長空,我就不相信了,如若有一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也不反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司馬長空略略一遲疑,回答道。他雖然為楚容宸折損了一隻手掌,但是這手掌和自身性命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好一句冠冕堂皇的官腔話,那麼好,薄太后現在就在這裡,我讓她下一道賜死你的命令,看你到底是死,還是不死。”說完,抽出了塞在薄太后嘴裡的棉條。

薄太后估計被塞的時間有點久了,張著嘴唇半天也合不攏,輕聲咳嗽起來,

司馬長空臉色大變,不由自主後退兩步,沒想到楚容彥竟然會用這麼一招來試探他的真心。如若薄太后真的被他威脅說出賜死的話,那麼他,真的甘心去死嗎?想到這裡,司馬長空內心波濤洶湧。

楚容彥的左手抵在薄太后的死穴上,微微一笑,“太后娘娘,現在這種情況,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心知肚明的。”

薄太后輕聲嘆息一聲,道,“彥兒,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老身當初將你和姬妃的性命留下,就猜到會有今天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楚容彥眸光一冷。

薄太后淡淡一笑,一副看破世俗的模樣,“現在宸兒已經死了,我一個婦人,這麼多年的宮廷鬥爭,早就累了,但是人啊,一旦到了某個高度,就再也下不來了,就像是殺人犯一樣,一旦殺了第一個人,就必須不停的去殺人,不然的話,他自己就該死了。”

楚容彥還是不太明白薄太后這話是什麼意思,一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聽薄太后繼續道,“彥兒,放開你的手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的,宸兒死了,我也不想爭了,這麼多年來,我也一直在為當年所做的事情懺悔著,現如今,既然已經到了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為了楚容朝的未來,原本屬於你和姬妃的一切,就還給你們吧,我累了,不爭了,真的不爭了……”說到最後,垂下兩行眼淚。

這是楚容彥第一次見薄太后流淚,他從沒想到這麼強硬這麼冷血的女人,也會有流下眼淚的一天。一時內心的感覺更是怪異。但是他的手,卻是離開了薄太后的死穴。在這種情況下,原本不該輕易相信外人的,但是此時,他還是選擇相信了。

薄太后拍了拍楚容彥的肩膀,寵溺有如看自己的孩子,道,“彥兒,宸兒死了,我也不爭了,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楚容彥皺眉問道。

“人死不能復生,而且,這一切,也是我們母子倆罪有應得,我不會怪罪你什麼,但是宸兒爭了這麼多年,苦了累了這麼多年,最後卻是鏡花水月,連自己的性命都搭進去了。你可不可以,代我收斂他的屍體,以國禮葬之。”薄太后悲慼的道。

這樣的薄太后,和平常失去孩子的老婦人並無兩樣,她看上去是那麼的蒼老,那麼的無助,是那麼的讓人於心不忍,楚容彥點了點頭,認真的道,“好,我答應你。”

薄太后點了點頭,感激的道,“謝謝你。”說完這話,她向前一步,因為全身都被捆綁著的緣故,走路的姿勢很心酸很彆扭,她站在城牆上,俯瞰著密密麻麻計程車兵,眼中有淚花在閃爍。

這些年來,她的確在懺悔了,她信佛,信命運,也期望自己的懺悔可以帶來改變,但是終究,該報應的,還是來了。

但是她知道,此時不是悲傷的時候,她雖然是一個女人,但是素有野心,除了在先皇面前,素來沒有在外人面前展露過柔弱的一面,今日此番模樣,已經是極致了。而且,楚容朝的命運,她也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就這麼被改變,北狄國秋季攻勢失利之後,雖然簽訂了一系列屈辱的合約,但是並未甘心失敗,如若楚容朝內亂一起,北狄朝勢必趁虛而入,而那一切,是她絕對不想看到的。

眼角的淚水迅速消失,她臉上的神色,復變得無比堅定和威嚴,對著城牆底下的司馬長空道,“司馬長空聽令。”

司馬長空單膝跪地,朗聲道,“微臣在。”

“命你速速帶著大軍,退守陵城二十里之外,鎮守陵城,不得再興逆亂。”薄太后道。

“可是……”司馬長空遙望楚容彥一眼,就差一點就成功了,不甘心啊。

“難道哀家的話,你沒聽到嗎?”薄太后冷冷的道。

司馬長空摸不透薄太后的脾氣,但是薄太后今日此言,卻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本以為,薄太后當此羞辱,應當魚死網破才是,哪裡知道,竟然妥協了,忍讓了。所以,他也在猶豫,不知道該怎麼做。

薄太后在後宮爭鬥這麼多年,早就人老成精,哪裡會不知道司馬長空心裡在想什麼,當即對楚容彥道,“解開哀家身上的繩子。”

“嗯?”楚容彥心裡劃過一個大大的問號,但還是將繩子給解開了。

繩子一解,薄太后馬上從懷裡掏出傳國玉璽,亮給司馬長空道,“傳國玉璽在此,還不聽令。”

見玉璽如見皇帝本人,即便楚容宸已經死了,但是玉璽的效力還是在的,並且持有傳國玉璽的人,又是太后。

司馬長空身子微微一顫,知道事情的結局已經不是他可以逆轉了,只得道,“末將聽令。”

帶著極大的不甘和遺憾,司馬長空將薄太后的命令釋出下去,將士們始一聽到是這麼個處理結果,一陣譁然,但是迫於命令,還是即刻揮師後退,當晚,就退到了二十里之外。

事情之大起大落,估計是誰都沒想到,最後一刻,薄太后竟然會表現出超然的忍讓和大度,使得事情,就這麼雲淡風輕的結束了。

當即,由黑龍帶領銀白色鎧甲士兵駐守陵城,而楚容彥則帶著薄太后姬妃,往陵城皇宮而去。雖然眼下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但是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才是重點中的重點。誰也沒有注意到,慕小言不見了。

……

慕小言趁著忙亂,出了城。溫冷的屍體就在城外,她必須去找尋,然後好好安葬。

她循著記憶的方向一路尋去,大半刻的功夫,終於找到了溫冷。很幸運的是,那麼多的人馬經過,居然都沒有再傷到溫冷,他保持著萬箭穿心的姿勢,仰躺在地上,像是一隻刺蝟,無比心酸。

想起溫冷是為了自己的一句話而死的,慕小言的心就痛的抽~搐,眼淚無聲無息的往下落,溫熱的淚水,掉落到溫冷的臉上,打溼了溫冷的臉,她沒有看到,溫冷的睫毛,輕微的抖動了一下。

“小丫頭,你在哭什麼呢?”虛弱的聲音傳來。

慕小言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趕緊四處張望,周圍沒人,她低下頭,藉著淡淡的月光,看到溫冷的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

“溫冷,你沒死,你沒死,太好了,太好了……”慕小言驚喜過望,卻幹蹲在一旁,不敢動溫冷,因為溫冷身上全部是箭。

“白痴女人,又是哭又是笑的,難看死了。”溫冷喘息的笑道,但是他的氣息極為急促,仿若遊絲。

慕小言見這一幕,就知道自己瞎高興了,因為溫冷這麼重的傷,怎麼可能沒事呢?他之所以還可以支撐到現在,不過是憑藉著強大的精神意志而已,他在等她。

果然,溫冷道,“慕小言,我在這裡等了你很久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很想很想問。”說到最後幾個字,斷斷續續的,很是吃力。

“你問吧,問吧。”慕小言抹著眼角怎麼也抹不完的淚水,一個勁的點頭道。

溫冷微微一笑,格外好看,他道,“慕小言,你曾告訴我,愛一個人,可以為她捨生忘死,可以為她什麼都不在乎,那你說,我現在這樣子,叫愛情嗎?”

原來,她當初對他說過的那些話,對他的觸動會這麼大,臨死前,他叨叨噓噓的,竟然還是這個問題。

慕小言內心軟軟的,有如泥濘,她拼命的點頭道,“是的,這就是愛情。”

“那你會愛我嗎?”

“會。”再度點頭,恨不能掏出自己的心來給溫冷看。

溫冷溫暖的笑了笑,這是發自內腑的笑,他知道這是慕小言在安慰他,但是他還是很開心,抬起手,輕輕撫摸著慕小言眼角的淚水,他笑道,“慕小言,有你這句話,我就算死,也值得了,你要記住,要好好活著,要開開心心的活著,因為,我是那麼愛你。”

他試圖去擦拭慕小言眼角的淚水,可是,他伸出去的手,忽然僵化,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閉上了。

等到慕小言發覺到溫冷的手垂落的時候,再一探他的氣息,聲息具無,巨大的悲嗆襲來,哭了個天昏地暗,撕心裂肺。

她緊緊拽著溫冷的手,用他漸漸失去溫度的手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她教會了溫冷怎麼去愛,但是他,終究還沒來得及去愛,就已經死去。

這麼這麼純粹的感情,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然擁有。

就這麼一直哭著,直到不省人事。

……

陵城的這場暴亂,傳開的很快。

就在第二天,楚容朝的各個地方,靖州,遂州,甚至是煙霞城和碎雲城,都發動了大規模的暴亂,勢要興師陵城,剷除異己。甚至傳聞,北狄朝那邊,聞風蠢蠢欲動。

而在這個時候,薄太后站出來,釋出了一則宣告,將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這件事情,在諸多老臣的心裡,本來就不是秘密,只是諸人心照不宣而已,等到薄太后親口承認之後,立時很多人多方求證,而後,又有多方人就這事站出來發表證明,甚至是監察院的龔自閉和將軍府的曹橫都站了出來。

如此一來,事情的性質就大變了,風聲也大變,原本打著護住旗號的眾人,再也找不到方向,只得偃旗息鼓。而朝廷,亦是絲毫沒有歇著,立馬多方派人進行安撫。一連半個月之後,終於徹底安寧下來。

內亂初平,就是楚容彥登基的日子。

因為登基和國葬楚容宸的日子是在同一天的緣故,所以辦的很簡單很樸素,就是舉行了一場祭祖儀式,然後從薄太后那裡接過傳國玉璽。

自這一天,楚容彥稱帝,以天元紀年,這之後的五十年間,楚容朝迎來了一個浩大的天元盛世。

而薄太后,則選擇了歸隱,在後宮開闢了佛堂,潛心念佛。姬妃母憑子貴,榮升太后。慕小言,則被封為皇后。

當然慕小言封后這事,在民間和朝堂還引起過一陣軒然大波,但是比諸剛剛改朝換代的大事件來,這件事並未引起足夠的重視,很快就被平息。

天元三年,慕小言誕下一對龍鳳胎,男的叫楚容明,女的叫楚容瑾。只是好事開頭,壞事總是伴隨著而來,天元四年,姬太后打著充實後宮為皇室增添血脈的幌子,開始了一場全國性的選秀,最終選了十名秀女。而慕小言,在短暫的甜蜜之後,不得不再度過上爭風吃醋的生活。當然,有楚容彥矢志不渝的寵溺,有皇后這個後宮逆天存在的地位,她的生活,雖然幾經波折,最終還是修成正果,幸福美滿。當然,這一切,都是後事了。

雲卿的後記

天元二年,天下初定。

時間過的很快,匆匆忙忙的一年過去,又是初春時光。

楚容彥國事繁忙,雖然在宮裡生活了一段時間,又擁有楚容彥逆天的寵溺,但是慕小言始終靜不下心,隔一段日子,就得出宮玩玩,毫無皇后的樣子。

慕小言領著香雪,在城外的荒雪原放風箏,春風微拂,柳樹吐了新芽,遠遠近近,一片鬱鬱蔥蔥的景象,讓人的心情格外的好。

跑了一路,笑了一路,銀鈴般的笑語,在這荒雪原上,形成一道獨一無二的風景。

忽然,香雪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道,“娘娘,您看,那兩個人好奇怪,一直在往我們這邊看,要不要叫護衛來將他們趕走啊。”

“誰啊。”慕小言好奇的看過去,然後臉色微微一變,有掩飾不住的激動。

她立馬提著裙子,飛跑過去,香雪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一邊叫喚,一邊追趕在身後,可是慕小言畢竟是會輕功的,輕而易舉將她甩開,很快就到了那一老一少兩個男人的面前。

微微喘氣道,“仙人,是你啊。”再一看他身邊的那個少年,笑容更是明豔,“卿兒……”

那少年一臉茫然的看著她,不解的道,“這位姑娘,你叫我什麼?”

“你……”慕小言訝然了,隨即望向雲機子。

雲機子微微一笑,指著前方一顆柳樹道,“卿兒,你到樹下去等我。”

“是,師尊。”雲卿點了點頭,當即走過去。

慕小言則一頭霧水,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初雲機子告訴她雲卿去了該去的地方,去做該做的事情了,她還憂心忡忡雲卿是不是去了陵城皇宮,哪裡知道,陵城後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卻連雲卿的影子都沒看到,直接導致她很長一段時間都迷惑不已,苦苦思索雲卿到底去了哪裡。而今日見到雲卿,雲卿冷漠的很,似乎不認識她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知道有些話可能不適合被雲卿聽到,所以雲卿一走開,慕小言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雲機子淡淡一笑,“宋姑娘,一切皆有定數,卻又有命數,今日的這一切,就是雲卿的命數。”

“我不明白。”

“卿兒當初,的確是要去陵城皇宮的,但是途中,他遇見了一個人,經過那個人的一番點撥,他悟道了。所以在半途中,卿兒又迴轉,回去找到了我。他想了斷塵緣,卻始終忘不掉你,所以才央求我封了他的記憶。”雲機子道。

“他遇見了誰?”

“太白金星。”雲機子一臉高深莫測的道。

如若是以前,有人跟慕小言說這話的話,慕小言一定會覺得對方是老神棍,但是雲機子可不是什麼老神棍,而是活神仙,他說是太白金星,那麼就真的是太白金星了。

雖然慕小言依舊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既然雲卿已經悟道,潛心修行,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雖然內心還是有著莫大的遺憾,但是卻沒多說了。

雲機子見她如此模樣,似乎很滿意,點了點頭。

而慕小言,內心卻還是很失落的,畢竟她和雲卿還有過一段那麼轟烈的過去,可是轉瞬間,說沒就沒了,內心自然是有些空蕩蕩的。

她轉眸,看向柳樹下的雲卿,雲卿也看著他,眸光清亮,如一池寒潭之水,一點雜質都沒有。

慕小言對著他微微一笑,雲卿回以一笑,但是笑著笑著,眉頭微微一蹙,夾雜著似曾相識的疑惑,似乎,他想起什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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