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那個高高在上、冷酷無情的君王,今夜,卻像是一個渴求愛的孩童,用最軟的語氣,祈求她留下,祈求她陪著他……
“好,妾身就在這裡,陪著陛下。”
姚錦芊不確定魏肆辰如今對她究竟是什麼感情。
她看不透了。
如果只是利用的話,魏肆辰何必對她說這麼多秘密,又何必帶她來見他的母親?
又或許,魏肆辰久居高位,很難再有自己信任的人,只能將所有的苦悶憋在心裡。
而她的出現,讓魏肆辰有了傾訴物件。
因為魏肆辰知道她惜命,不敢將秘密說出去。
“芊芊……”
魏肆辰再次開口,嗓音已經變得有些沙啞。
“陛下,妾身在。”
魏肆辰忽而拉住姚錦芊的手,將她帶入自己懷中。
魏肆辰沒有用力,似乎怕弄疼她,變得隱忍而剋制。
感受到魏肆辰似乎並無惡意,姚錦芊也就沒再掙扎:“陛下這是……要做什麼?”
魏肆辰輕輕抱住了姚錦芊:“芊芊,朕只有你了,不要離開朕,不要出宮……好不好?”
姚錦芊徹底愣住了。
魏肆辰這是在跟她傾訴心意嗎?
魏肆辰喜歡她?
不,不對。
魏肆辰對她只有利用,此刻,是在故意演戲給她看嗎?
他想讓她留下,想將她永遠困在深宮裡!
這對於她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姚錦芊沒有回答,只是沉默著,不發一言。
原本姚錦芊可以像以前一樣演戲,可以跟魏肆辰說她會一直陪著他,一身待在皇宮裡。
可如今面對著如此脆弱的魏肆辰,面對著他生母的牌位,姚錦芊忽然說不出欺騙的話語。
魏肆辰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決絕,輕輕嘆了一口氣。
“罷了,至少今夜,你不會消失。”
這處宮殿稱不上大,院子只有屋前小小的一個,木香花開得最燦爛的地方,擺放著一個鞦韆。
鞦韆看上去久經風霜,木板都已經有些開裂。
魏肆辰伸手撫摸著鞦韆上的麻繩:“這是孃親親手為朕製成的鞦韆,朕如今是坐不上去了,芊芊,你可願意坐上去試試?”
姚錦芊輕輕壓了一下鞦韆,有些猶豫。
就是魏肆辰的生母為小時候的他製作的鞦韆,他如今坐不上去了,難道她就能坐上去?
魏肆辰似乎看出了姚錦芊的顧慮,笑道:“別怕,朕的孃親從小就極擅長木工工藝,即使過了十多年,這鞦韆也是穩得很,承受你一個,還是可以的。”
“既然陛下這麼說的話,那妾身要是將這鞦韆坐塌了,陛下可不許要了妾身的小命哦。”
魏肆辰忍俊不禁:“好,不過……朕有那麼可怕嗎?”
姚錦芊坐上了鞦韆:“可怕啊,陛下之前三番四次想要將妾身掐死,妾身可都記著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