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球賽為五局三勝制,第一場即將開始。
“咚咚咚——”
三聲鼓響過後,太監扯著嗓子宣佈開始。
藍隊成員駕馬狂奔,手中球杆肆意地揮動著,紅隊成員看上去卻沒那麼張揚,甚至稱得上有些懶散。
在一旁觀賽的梁硯宏道:“彥國真是人才輩出啊,看這些藍隊的少年郎,真是朝氣蓬勃。”
詹王道:“看他們這年輕的模樣,本王倒是想起了小時候,本王與先帝也是這麼帶著陛下在馬場上打球……”
說到一半,詹王又頓了頓,面上流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驚恐:“陛下恕罪,是臣捷越了。”
詹王這句話當然不是在懷舊,而是故意搬出先皇,將自己放在長輩的位置,想在氣勢上壓魏肆辰一頭。
可詹王這個謙卑的態度,魏肆辰哪裡會當著眾人的面讓他難堪?
“皇叔不必多禮,以前的事,朕自然是記得的,只可惜如今朕年紀大了,自然不好像這些少年人一般肆意了。”
姚錦芊扶額。
年紀大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魏肆辰今年才二十五歲吧?
放在現代才剛大學畢業沒幾年,正是當牛馬吭哧幹活的好年紀。
這個年紀要是說年紀大打不動馬球,讓比他大五歲的詹王怎麼接話?
詹王確實有些尷尬,輕咳了幾聲,又與梁硯宏客套了幾句,繼續看比賽了。
以金鳴謙為首的藍隊此時已經進了好幾個球,以4:0的戰績將紅隊遠遠甩在後面。
屈盼兒面色卻十分鎮定,自己的隊伍一個球沒進,也絲毫不見任何慌張之意。
金夢蝶此時面上的得意掩都掩不住,一抬下巴,又挑釁地看向了姚錦芊。
姚錦芊根本沒把金夢蝶放在心上,她開始派人查起了其他幾人的身份。
紅藍兩隊各有五人,藍隊為首的是金鳴謙,其餘幾人則是京城中的世家公子。
紅隊除了屈盼兒以外,首領是京城中有名的紈絝子弟雷逸。
此人出了名的不學無術,每天吃喝嫖賭樣樣不缺,如今也不知被誰拎上來打馬球,眼睛半睜不睜的,像是沒睡醒。
另外兩個同樣懶懶散散的則是平時跟著雷逸吃香喝辣的小弟,此時也在場上渾水摸魚,根本不想出力。
最後一個倒是吸引了姚錦芊的注意。
那男子身形健壯,但對於馬球似乎並不是很熟悉,看樣子是個生手。
可儘管如此,他還是緊緊跟在屈盼兒身邊,跟紅隊那幾人對抗。
姚錦芊聽到此人的名字時,心下一驚。
柳兒:“他叫孟瑾,是荊州刺史長子。”
荊州刺史長子孟瑾……他是孟淑儀的兄長?
當初孟淑儀於火場中救她一命,將孟家祖傳的玉佩給她,只希望她能承受她的恩情,替她向桑憐容報仇雪恨。
儘管如今桑家被抄家,桑憐容被關進掖庭司做一輩子苦力,永無翻身之日,可姚錦芊還是對孟淑儀心懷有愧。
在姚錦芊的價值觀裡,人命大於天,區區一個報仇,如何能抵得過救命之恩?
第一輪比賽很快結束,藍隊以6:0的成績勝出。
第二輪比賽開始。
然而球場上,雷逸和他的兩個小跟班依舊懶懶散散,不見半點勝負欲,似乎是跟藍隊說好了,故意給他們放水。
藍隊進了3個球,氣勢大漲,似乎已經認定了自己必勝。
朝臣看清了局勢,已經開始奉承金靖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