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雷又如何?我偏要說!”
另一邊,福寧殿內。
鄒嫣嫣以及其餘太監宮女的屍體已經被人拖下去,魏肆辰脊背一僵。
那女人又在擼貓了!
耳邊忽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詹王和魏肆辰這叔侄倆,真是一個比一個陰險狡詐啊!老孃啥時候能離他們遠遠的?”
“哼,每天擺著張臭臉,心情好的時候給一顆甜棗,心情不好就恐嚇威脅,利用我就算了,還企圖睡了我,養條毒蛇都不帶他這樣喜怒無常的!”
“他就是個陰晴不定的暴君,是個殺人如麻的瘋子,老孃遲早有一天要逃出他的掌控!”
……
魏肆辰臉色沉了沉,自那個雨夜之後,這是他第二次透過共感聽到姚錦芊的聲音。
沒想到這個女人這幾天表面裝得乖巧,心裡卻如此編排他,還想要離開他?
魏肆辰心中鬱結,按在奏摺上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起青白。
想要逃出他的掌控是嗎?
他偏要將這個狡猾的女人長長久久地禁錮在身邊!
他是暴君,她是他的妃子,她本就該屬於他。
他就不該對她心慈手軟!
殿外雷雨聲漸歇,魏肆辰耳邊的聲音也漸漸淡去。
魏肆辰擰眉沉思,兩次聽到聲音都是雷雨天,一旦雷雨停歇,聲音也就沒了。
難道他與雪媚孃的聽覺相通,是以雷雨氣象為條件?
坐在下首的詹王看到魏肆辰面色不好,開口道:“陛下可還是在為鄒嬪的事煩心?”
“人都死了,朕有何好煩心?”
魏肆辰隨手彈著桌案上的茶盞,漫不經心道,
“皇叔,你倒是運氣好,剛入宮就抓到了幹壞事的小宮女,幫了朕一個大忙。”
詹王拱手道:“陛下謬讚了,許是上天都不忍陛下被小人矇在鼓裡,這才給了臣這個立功的機會。”
“那皇叔平日裡可要多來宮裡走動走動,也好幫朕多抓些心思叵測的小人啊。”
“臣遵旨。”
詹王退下後,空曠的福寧殿內,只剩下了魏肆辰一人。
魏肆辰想起那個總在他面前裝乖巧裝可憐,又口是心非的女人,眼裡翻湧的猩紅早已被陰鷙掩蓋。
“這麼想逃是麼?朕倒是要看看,你能逃到哪去。”
魏肆辰冷笑著站起身來,大跨步走出了福寧殿。
安順見魏肆辰臉色不好,緊張道:“陛下要去哪兒?可要老奴命人準備?”
“去雲歸殿。”
雷雨過後,雲層如浸透墨汁的棉絮被撕開裂紋,第一縷陽光刺破陰霾,映照在沾滿雨滴的宮殿上,泛起碎金般的光澤。
姚錦芊推開窗戶,感受了一下這久違的陽光。
她吐槽了魏肆辰半天,腦海中忽然又浮現出他的些許好來。
“哎,其實……客觀來說,這暴君也沒有那麼壞,畢竟,他還親自教我騎馬來著……”
“他冷血無情,殺人如麻,或許是因為身在皇宮,不得已而為之呢?”
想到這裡,姚錦芊不由得有些愧疚。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她不清楚魏肆辰以前究竟經歷了什麼,或許他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呢?
魏肆辰是皇家子弟,是一個從屍山血海裡走出來,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中掙扎生活的人,若沒有這等手段,如何活到今日?
姚錦芊胡思亂想著,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魏肆辰的那張臉來,自言自語道:“而且,我們這位陛下實在是貌美啊!”
雪媚娘似乎有些吃醋,幽怨地叫了一聲。
姚錦芊連忙抱起它親了一口:“我們雪媚娘也貌美,比陛下還要貌美!”
雪媚娘十分開心:“喵!”
可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了一道陰冷低沉的聲音:
“哦?拿朕跟貓比,姚錦芊,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