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遵紀守法好公民,她下不去手啊!
“愣著做什麼,芊芊,他當初可是差點殺了你,不想親手報仇麼?”
當初在黑市,梁硯修將她擄走,給她下藥,令她動彈不得。
最後,將她放在青樓大堂裡,讓她像一個物品般被人叫價拍賣。
即使姚錦芊知道這都是梁硯修為了逼魏肆辰現身使出的伎倆,但姚錦芊還是很生氣。
姚錦芊握住長劍,靠近囚車。
“梁硯修,你知罪麼?”
梁硯修睜開眼睛,看到姚錦芊,卻笑了:“能死在美人劍下,做鬼也風流。”
他的語氣裡不見一絲求饒之意,似乎已經料定了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
不過,梁硯修還是有些惋惜。
自從他第一面見到這個女人,他就很感興趣。
換做尋常女子面對一個渾身是血的不速之客,怕是要嚇暈了吧。
可她卻鎮定自若,表面乖順安分,心裡卻在打著報復他、牽制他的小心思。
當初在黑市,梁硯修想過,若是姚錦芊不能將魏肆辰引過來,他就將她綁回梁國去,他想要佔有她。
可是沒想到,魏肆辰終歸還是出現了,用萬骨令換走了她。
梁硯修盯著姚錦芊,似乎要將她刻入自己的靈魂裡,若下一世他不是梁國質子,她也不再是彥帝的寵妃,那她是不是該屬於他了呢?
姚錦芊自然不知梁硯修心裡究竟在打什麼算盤,見他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頓時怒火中燒,卻是將劍一收。
“死?人活一世,最多不過百年,早死晚死都是死,梁硯修,死這個報復可太便宜你了!”
姚錦芊轉過身,對魏肆辰道:“陛妾身懇請陛下派人廢除他的一身武功,將他洗乾淨了,送到風月樓裡去,也讓他體驗一下,被人當作玩物叫價拍賣的感覺。”
聽聞此話,梁硯修的臉色一下子白了。
京城中最大的青樓為秋月閣,而這風月樓則緊挨著秋月閣,乃是專門培養小倌的地方。
大彥民風開放,有權有勢的貴族女子會秘密從風月樓挑選中意的小倌,肆意玩弄,而某些有龍陽之癖的貴人,亦經常光顧風月樓。
質子的身份雖屈辱,卻好歹是皇室子弟,貶為庶民,至少身份清白,可若是變為賤籍……
梁硯修緊緊攥著拳:“你就這麼膽小,不敢殺了我麼?”
“殺了你有什麼意思,將你變成你最看不起的人,看你在裡邊苦苦掙扎,豈不是更有趣些?”
姚錦芊話雖這麼說,可她對於折磨仇人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她提議將梁硯修關入風月樓,目的並不是折辱他,而是讓他親自經歷一遍,想一想自己那日的所作所為有多可恥。
“就這麼辦吧,來人,將他帶下去。區區一個梁國質子,朕不甚在意,儘快入席吧。”
魏肆辰看都不看囚車裡的梁硯修一眼,只命人將囚車拉出去。
他這話明面上說的是梁國質子,可在場之人都能聽得出話中之意。
區區一個梁國質子,陛下並不在乎。
那麼這個梁國太子,陛下又能在乎到哪去?
更誇張地說,整個梁國在陛下眼裡都不算什麼東西。
與梁國交戰這麼久,彥國人對梁人的痛恨早已達到巔峰,在場的彥國大臣見梁國使團吃癟,頓時面露得意,高揚著下巴蔑視地看著梁國使團。
梁硯宏頷首抱拳,用眉峰掩住了眼底的怒意,帶著梁國使團入席。
魏肆辰拉住了姚錦芊的手,帶著她一步步走向龍椅。
姚錦芊見方向不對,連忙頓足,在魏肆辰耳旁小聲道:
“陛下這是何意?陛下既然已經得手,又何必再讓妾身演寵妃這一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