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房門被粗暴地撞開,幾個禁軍持劍堵住門口,為首那人嗅了嗅,皺眉道:“這麼濃的血腥味?”
莊禾蕊將懷中的貓放在榻上,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回道:“大人勿怪,貓兒頑皮,被石頭割傷了後腿,流了許多血,血腥氣這才重了些。”
為首的禁軍頭子瞥了一眼榻上包紮著後腿的白貓,見紗布隱隱透著血紅色,又見旁邊放著些許帶血的帕子,隨即命令道:“搜!”
他身後的幾個禁軍得令,衝到房中東翻西找,卻未能翻出什麼東西來。
禁軍頭子上前幾步,目光灼灼地盯著姚錦芊和莊禾蕊,忽而抬手想要扣住姚錦芊的左肩。
姚錦芊後退一步:“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禁軍頭子眼神一凜:“宮中有人行刺惜妃娘娘,被箭刺傷了左肩,你這般遮遮掩掩,莫不是心虛?”
惜妃娘娘……姚錦芊覺得這個稱呼莫名有些熟悉,在腦海中回憶了一番,這才恍然大悟。
這位惜妃娘娘,可不就是原主的死對頭林惜莞?
原主被打入冷宮,正是因為被惜妃誣陷謀害了她腹中三個月大的皇嗣。
他話音剛落,門口一個手下來報:“大人,高公公說有線索!”
“喚他進來。”
高公公一進屋子,頓時抬手指向姚錦芊,篤定道:“就是她,咱家親眼看到她鬼鬼祟祟爬上樹,翻出了牆!”
“翻牆?”禁軍頭子盯著姚錦芊,似要將其盯穿,“冷宮嬪妃私逃,可是重罪。”
要說高公公親眼看見她翻牆,姚錦芊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能。
姚錦芊冷哼一聲:“高公公一人口說無憑,豈能斷定我真的私逃出去了?”
“口說無憑?你倒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給我帶上來!”高公公說罷,一抬手,一個小太監就拽著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姑娘上前來。
這位姑娘姚錦芊曾見過幾次,名喚柳喏,是個常在,平時見誰都是唯唯諾諾,一副膽怯模樣,此時被拽上前來,更是怕得瑟瑟發抖。
高公公大聲質問道:“柳常在,你說說,你今天晚上都看到了什麼?”
柳常在低著頭,顫著聲道:“我……我看見……看見姚答應……爬……爬上了樹……”
柳常在說道這裡,忽然抬頭看向姚錦芊,目光裡帶著不忍與歉意。
高公公大喜:“大人,現下可以定罪了吧?”
姚錦芊注意到柳常在的目光,道:“公公何必如此著急,不妨聽柳常在將話說完呢?”
禁軍頭子心情有些煩躁,大聲喝道:“說!”
柳常在嚥了一口唾沫,繼續道:“我看到……姚答應爬上樹,口中說著要……要找貓。”
高公公愣住了,緊接著大怒道:“找貓?她分明就是另有所圖!”
姚錦芊簡直氣笑了:“我圖什麼?我若真是另有所圖,又豈會回到冷宮?”
姚錦芊說罷,將衣領一拉,露出左肩,禁軍頭子見沒有傷口,煩躁地別開眼。
“我肩上無傷,並非大人要找的刺客,我此時身處冷宮,亦並非私逃之人,我何罪之有?”
另一個禁軍看了看禁軍頭子,小聲道:“大人,當務之急還是刺客一事,若是再找不著,上頭怕是……”
“走!”禁軍頭子怒瞪了高公公一眼,隨即轉身離開。
高公公此番沒陷害成姚錦芊,自己反倒是得罪了禁軍,心中鬱悶不已,狠狠啐了柳常在一口,辱罵道:“小賤蹄子,膽變肥了?”
柳常在縮了縮脖子,嚇得面容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