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肆辰走後,姚錦芊還沒來得及說上什麼話,就被幾個宮女拉著去沐浴焚香。
宮女有些嫌棄地脫下姚錦芊滿是汙泥的衣裙,又用力將姚錦芊臉上已經幹了的泥搓掉,搓得姚錦芊一張臉生疼。
姚錦芊:“要不……我自己來?”
宮女卻不答應:“小主勿怪,這是奴婢們的職責,奴婢不敢懈怠。”
雪媚娘一刻也離不了姚錦芊,此時正在趴在浴池旁守著姚錦芊。
姚錦芊想了許久,可怎麼也想不通魏肆辰作為一個與原主並無幾分瓜葛的皇帝,為何會大老遠跑到冷宮來讓她侍寢?
不對,並非毫無瓜葛。
原主被惜妃陷害謀殺她腹中三個月大的皇嗣,所以在這位暴君眼裡,她此時不就是殺害他親兒子的兇手?!
姚錦芊思及此,心跳開始加速。
朝臣用陛下無皇嗣說事,與暴君鬧得很不愉快,許是暴君受了刺激,想起自己那未出世就慘死的兒子,來找她尋仇了?
那她可真是比竇娥還冤啊!
“小主?”
宮女見姚錦芊面色煞白,輕拍了拍她的肩道:“小主,該起身了。”
“啊——”姚錦芊痛呼一聲,痛苦地捂著腦袋,“今日摔了一跤,如今頭還是疼得厲害,可否勞煩你們去跟陛下說說,今日換一人侍寢?”
姚錦芊話落,眾宮女瞬間跪倒一地:“小主饒命!”
姚錦芊連忙扶她們起來,宮女卻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姚錦芊:“我何時說過要取你們的性命?”
為首的宮女道:“小主此行侍寢一旦有任何差池,便是奴婢的失責,誤了陛下的大事,自是死罪!”
姚錦芊沒想到事情竟會這麼嚴重,看來,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起來吧,我去侍寢。”
宮女聞言,齊齊鬆了一口氣,用被子將姚錦芊裹成一個蛹,命門口的太監扛走。
雪媚娘見姚錦芊被打包帶走,邁著小短腿就要跟上,宮女見狀正要阻攔,卻被安順制止。
“陛下說了,這隻貓兒通靈性,離不得姚答應,同去侍寢即可。”
姚錦芊怕雪媚娘激怒暴君,提議道:“我家貓兒頑皮得很,恐驚擾陛下,還是勞煩公公將其送回冷宮吧。”
安順語氣決絕:“陛下自有打算,姚答應不必憂慮,遵旨行事即可。”
陛下自有打算?姚錦芊有些想不明白,這位暴君究竟有什麼圖謀?
不過,她這也算是古今帶貓侍寢第一人了吧?
……
姚錦芊被送入福寧宮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魏肆辰走到榻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龍床上被被子裹成一條的姚錦芊。
原主沒有侍過寢,因此姚錦芊沒有這方面的記憶,此時也不知該說什麼,下意識看向魏肆辰。
魏肆辰此時換下了朝服,只著一件明黃色的長衣,胸肌與腹肌若隱若現。
姚錦芊只一眼,連忙轉移了視線。
魏肆辰俯身下壓,姚錦芊一愣,下意識將頭往一邊躲。
魏肆辰似乎有些意外,伸手揪住了裹著姚錦芊的被子,下一秒,卻是將她連人帶被子扔到了地上。
即使有被子裹著,姚錦芊還是摔得生疼,倒吸了一口涼氣。
果真是陰晴不定的暴君,今晚倒是有些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