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只求這一恩賞,陛下只需將妾身丟回冷宮,妾身定不會再出現於陛下面前,礙陛下的眼!”
姚錦芊跪伏在龍攆之上,將頭埋得很低,低到魏肆辰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見那對沾著淚珠的睫毛如同羽翼般輕輕撲扇。
像一隻野蝴蝶,脆弱,卻又倔強難馴,美麗,卻又劇毒無比。
魏肆辰氣得指尖都在顫抖,震怒過後,卻忽而從心裡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來,緊接著,是不甘,難過,痛苦。
最後,一切都化為沉寂與平靜。
一個有趣些的玩物罷了,捨棄便捨棄了。
魏肆辰苦笑一聲,像是在嘲諷自己。
自古帝王多薄情,他本就該是孤身一人。
不殺她,就當作是他,最後的憐憫罷了……
“來人!”
安順的聲音從龍攆外傳來:“陛下有何吩咐?”
魏肆辰輕柔眉心:“錦嬪出言不遜,令朕煩心,即刻打入冷宮,嚴加看管。”
姚錦芊緊繃著的心絃終於放鬆了些,魏肆辰的心思實在難以琢磨,待在他身邊危險係數百分百。
長痛不如短痛,姚錦芊只好兵行險招,故意用言語激怒魏肆辰。
還好她的分寸把握得不錯,魏肆辰怒了,卻沒怒到要將她當場處死。
姚錦芊起身,彎著腰走下了龍攆,魏肆辰將身旁的雪媚娘拎起來,往姚錦芊懷裡一丟,語氣不善:
“帶著你的貓,滾。”
“妾身遵旨。”
姚錦芊抱著雪媚娘,麻溜地跑遠了。
姚錦芊到冷宮之後才知道,魏肆辰口中的“嚴加看管”是真的嚴加看管。
原本冷宮殿門只由兩個小太監看守,而如今卻圍了一圈的禁軍。
莊禾蕊用手肘撞了撞姚錦芊的胳膊:“錦芊,你又如何得罪陛下了?”
“說了些不該說的話罷了。”姚錦芊神色平淡,喝了一口茶,似乎在沉思著什麼,忽然,看向莊禾蕊道,“莊姐姐,可否勞煩你幫我一個忙?”
莊禾蕊大氣道:“好姐妹之間,說什麼勞煩?儘管提吧,若是我能幫得上的,定然全力以赴!”
姚錦芊:“我想習武。”
莊禾蕊愣住了:“習武?”
對於這個打算,姚錦芊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宮裡明爭暗鬥太多,她如今已經得罪了許多人,冷宮不足以成為避身之所,而她的散打能力和那些從小習武之人比起來,終歸是太弱了。
為今之計,只有趕快提升自己的武力值,才能安穩地活下去。
“不瞞你說,我此行出去得罪了一些不好惹的人物,怕他們來尋仇,所以想學些自保的功夫。”
莊禾蕊點頭:“可以是可以,但練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其實你若害怕的話,可以與我待在一起,由我貼身保護你。”
姚錦芊搖了搖頭:“你若護著我,必定要分心,我們兩個人都會武功,勝算才更大些。”
“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今日便開始練起來吧!”
姚錦芊不由得開始佩服莊禾蕊的行動力,點了點頭,剛站起身,背後忽而傳來一道聲音。
“姚姑娘。”
俞聽溪不知何時出現在姚錦芊和莊禾蕊身後,姚錦芊聽到她喚自己,問道:“不知俞姑娘喚我何事?”
俞聽溪:“還請姚姑娘單獨隨我前來,我有事與姚姑娘說。”
莊禾蕊有些不高興:“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
俞聽溪:“怎麼,我與姚姑娘說些秘密,你就吃味了?”
莊禾蕊連忙反駁:“什麼啊?才沒有!你倆去說就是!”
姚錦芊笑著將懷中的雪媚娘放下,又將一旁的小魚乾遞到莊禾蕊手裡:
“那就勞煩莊姐姐,先幫我喂喂雪媚娘了!”
莊禾蕊擺擺手:“好好好,你們快點說。”
姚錦芊點了點頭,緊接著就跟著俞聽溪進了屋子,俞聽溪關上房門,緩緩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