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肆辰有些煩躁,脫下大氅粗暴地將姚錦芊一裹:“還冷麼?”
姚錦芊突然被魏肆辰用大氅裹成一團,有些沒反應過來。
感受著大氅上殘留的體溫,姚錦芊心裡忽然有些複雜。
此時,不止姚錦芊驚住了,一旁的安順更是驚得張大了嘴,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魏肆辰見姚錦芊不回話,又問道:“被凍傻了?”
“沒……回陛下,妾身不冷了。”
“好。”
魏肆辰將視線從姚錦芊身上移開,伸手輕彈了彈懷中雪媚孃的耳朵:“聽到了嗎?她不冷,不許再擔心了。”
雪媚娘轉了轉腦袋,又高興地揚起了尾巴。
魏肆辰心裡好受了些,不再理會懷裡亂動的雪媚娘,抬腳上了龍攆,對姚錦芊丟下兩個字:“上來。”
安順頓時又驚呆了。
陛下的龍攆,可是連曾經盛寵三年的惜妃都不曾坐過,這個姚錦芊何德何能,竟然能被准許跟陛下同坐龍攆?!
姚錦芊這回倒是不再遲疑,跟著魏肆辰上了龍攆。
龍攆四周的簾幔被放下,姚錦芊與魏肆辰擠在這個略有些狹窄的空間裡,忽然感覺有些緊張。
看這陣仗,魏肆辰應當不會將她抓去審問。
那他這大半夜的,要帶她去哪兒?
姚錦芊瞥見魏肆辰臉色不好,不敢過多詢問,只將自己縮在角落,努力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偏偏雪媚娘不理解姚錦芊的意圖,明明躺在魏肆辰懷裡,卻一個勁地往姚錦芊這邊扒拉。
魏肆辰按住雪媚娘,對姚錦芊道:“你就不好奇,朕想對你做什麼?”
姚錦芊回道:“妾身好奇,但妾身以為,陛下不說,自有陛下的道理。”
“若朕要取你性命呢?”
“陛下若要妾身死,妾身也不得不死。”
姚錦芊回答得謹小慎微,可魏肆辰的臉色卻越來越不好了。
自古伴君如伴虎,姚錦芊原本還沒什麼感覺,現在親自經歷了,才知這句話的精髓。
魏肆辰此人忽冷忽熱,喜怒無常,一會兒要殺她,一會兒又對她體貼周到。
姚錦芊沒有狂妄自大到仍為魏肆辰喜歡上了她,她只覺得魏肆辰似乎是在隱瞞一個至關重要的秘密。
在原主的記憶裡,她被林惜菀陷害時,魏肆辰不聽她半句辯解就下旨將她打入冷宮,何來半點憐愛之意?
姚錦芊又想起白日裡,林惜菀舊案重提,欲致她於死地,魏肆辰卻似一個高高在上的看客,看她幾乎跌入懸崖,即將粉身碎骨,也不曾表露出一絲動容。
魏肆辰看她的眼神太過複雜了,可儘管看不透,姚錦芊還是清楚地知道,這裡面絕對沒有半分愛意。
龍攆緩緩停下,安順躬身道:“陛下,錦嬪娘娘,福寧殿到了。”
姚錦芊心中驚疑。
福寧殿是魏肆辰的寢宮,也是她上回侍寢的地方。
魏肆辰此時帶她來福寧殿,實在有些說不通。
姚錦芊心中正百思不得其解,魏肆辰卻已經走下了龍攆,背對著姚錦芊,冷冷丟下一句:“還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