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錦芊偷瞄了一眼身後的傅石,傅石身體明顯一僵,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然而此時逃出去根本不可能,傅石張望了一眼,隨即站起身,兩隻手指捏住了姚錦芊的臉,從懷中取出一個白色瓷瓶,迅速倒出一顆棕褐色的藥丸喂她吃下。
姚錦芊猝不及防吃進一顆藥丸,死死瞪著傅石:“你給我吃的什麼?”
姚錦芊用手指不斷扣自己的嗓子眼,想要將藥丸吐出來,卻聽傅石道:
“沒用的,此毒發作很快,並且唯有我能解,你若助我渡過此關,我自會給你解藥。”
雪媚娘跳到傅石身上,張口想要咬他,可傅石是習武之人,哪裡會讓它得逞,轉手就制住了雪媚娘。
姚錦芊:“我答應你,別傷它!”
傅石放下雪媚娘,縮到床底下躲了起來。
床上的被子半垂在地面上,恰好可以掩蓋住他的身形。
不過片刻,姚錦芊就感受到腹部傳來隱隱的灼燒之感。
安順已經在外面瘋狂拍門了:
“錦嬪娘娘,錦嬪娘娘?還不出來接駕?”
安順叫了這麼幾聲,姚錦芊差點沒反應過來是在叫她。
聽到“錦嬪娘娘”這四個字,姚錦芊才猛然想起今日魏肆辰恢復了她的位份,她已然從姚答應變成了錦嬪。
姚錦芊此時心煩意亂,將雪媚娘放在床上,又怕它亂跑丟了小命,脫下外袍將它裹了一圈,又打了個結。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姚錦芊手忙腳亂地點燃了香,試圖遮蓋屋內的血腥味。
姚錦芊又弄亂了自己的頭髮,這才前去開門,見到魏肆辰,開口請罪道:
“陛下恕罪,妾身剛才已經睡下,夢中聽到呼喚,還以為是幻覺,這才晚了些開門。”
魏肆辰伸手扶她起來:“既然已經睡下,為何還點著燈?”
姚錦芊:“妾身……妾身今日太累了,回到屋裡簡單收拾了一番,不知不覺就睡下了,一時間忘了熄燈。”
“也是,今日確實苦了你。”
魏肆辰說著,抬腳走進屋子,嗅了嗅,蹙眉道:“屋內為何會有血腥味?”
姚錦芊心裡一緊,香爐的味道還沒有散開,根本遮蓋不住屋內的血腥味。
姚錦芊苦思冥想,終於想到一個勉強的解釋:“妾身剛巧今日來了月事,所以……所以才會有這味道。”
魏肆辰又走了幾步,猛地頓住。
姚錦芊一個沒留神,差點撞在他身上。
“錦嬪這月事來得巧,竟連椅子上也沾了血跡。”
姚錦芊渾身一顫,朝著魏肆辰的目光看去,果見椅子上沾了些血。
不止椅子上,地面上也滴著兩三滴血。
不過血的顏色已經有些暗沉,屋內又只點了一盞燈,若非看得仔細,根本察覺不出。
而那軌跡,正是從椅子到床底的路線。
想來是剛才傅石走得太急,沒注意到自己流下的血。
做戲做全套,姚錦芊只能痛苦地捂著肚子:“陛下恕罪,妾身……妾身今日恐無法侍奉陛下……”
姚錦芊只覺魏肆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幾乎要將她盯出一個洞來。
“椅子上沾了血,你這衣服倒是乾淨得很。”
姚錦芊心一提,驟然有一種窒息之感,大腦飛速運轉著,努力維持表面的鎮定:“妾身剛才去換了裡衣。”
魏肆辰抬手,指尖輕觸姚錦芊的面龐:“錦嬪,你似乎……很緊張?”
廢話,一個給她下毒,一個心機深沉意圖不明。
這是把她當成倭國人整呢?
姚錦芊低著頭,試圖掩蓋自己的神色:“陛下在妾身面前,妾身自然是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