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氣化劍心悟真諦

劍山之上，瀑布之聲潺潺，遠處的青松挺拔如劍，在山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細響，如同大自然的低語。松針的清香混合著山間的露水，帶來陣陣清新的氣息。山間的霧氣繚繞在峰巒之間，如同一條玉帶般蜿蜒盤繞，為這片天地增添了幾分仙境般的意境。

偶有山雀掠過，留下幾聲清脆的鳴叫，在山谷間迴盪。山石上生長著的青苔厚實溫潤，散發著淡淡的草木香。一池碧水在瀑布下盪漾，水面平靜如鏡，倒映著藍天白雲，彷彿天上人間在此相接。水汽氤氳，在陽光下形成細密的水霧，為這片天地蒙上了一層夢幻般的薄紗。

一個還不及老頭子師父腰間高的小小身影正坐在瀑布前的青石上，一臉認真地聽著師父講述往事。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他稚嫩的臉龐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張天真的小臉上寫滿了求知的渴望，一雙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師父，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老頭子師父盤坐在蒲團上，一襲青衫染著些許茶漬，鬍子一翹一翹的，隨著說話的節奏輕輕顫動。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時而抬手摸一摸那把掛在腰間的古劍，彷彿在撫摸一個相伴多年的老友。陽光為他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讓這個平日裡不修邊幅的老道士多了幾分仙風道骨的氣質。

\"凌霄啊，\"老頭子師父的聲音慵懶而溫和，卻字字蘊含著深意，”為師年輕時也曾結交過幾個知己。其中有一個，最喜歡和屍體打交道，別人都嫌他邪門，可我卻知道他的心比誰都正。那時候啊，他總說要讓天下人都能活得像人。\"

說到這裡，老頭子師父的眼中閃過一絲追憶，神情變得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年代。山風輕輕拂過他的衣袍，掀起幾縷白髮，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銀光，如同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

\"可是師父，\"年幼的葉凌霄歪著頭問道，那雙天真的眼睛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聲音清脆如泉水叮咚，“和屍體打交道的人，怎麼會是好人呢？”這個聽起來簡單的問題，卻包含著世間最複雜的善惡判斷。

老頭子師父捋了捋鬍子，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輕笑。他的目光越過葉凌霄，望向遠處的瀑布，彷彿在透過這道水幕看到了什麼。瀑布的轟鳴聲中似乎也蘊含著某種玄機，隨著水流的節奏緩緩流淌。

片刻之後，他的聲音變得深沉而悠遠，如同遠古的迴響：\"凌霄，你要記住，看人不能只看表象。就像這瀑布，從遠處看只覺轟鳴震耳，可若是靜下心來聆聽，卻能聽出一曲天地大道。劍法也好，做人也罷，若是太過執著於外在，反而會迷失了本心。\"

那一刻的陽光格外明媚，穿透層層樹葉，灑落在師徒二人身上，為這番話增添了幾分禪意。遠處的青松隨風搖曳，松針沙沙作響，似乎也在應和著這番話語。一隻蝴蝶不知從何處飛來，在兩人之間輕盈地盤旋，又悄然遠去。

\"那師父您為什麼後來還是和他們分開了呢?\"小小的葉凌霄追問道，聲音中帶著孩童特有的天真和執著。這個問題像是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老頭子師父沉默了片刻，目光望向遠處起伏的群山。那些被薄霧籠罩的山巒蒼翠欲滴，層巒疊嶂間似乎藏著無數的秘密，等待著有緣人去揭開。瀑布的轟鳴聲在這一刻也變得低沉，彷彿在傾聽這位老者即將說出的心聲。

他的聲音變得深沉而悠遠，帶著歲月的滄桑：\"有時候，並不是對錯的問題，而是路不同罷了。就像這山間的溪流，有的向東，有的向西，最終都會匯入大海，卻未必要走同一條路。\"每一個字都彷彿飽含著無盡的智慧，在葉凌霄的心海中激起陣陣迴響。

記憶中的畫面一點點淡去，葉凌霄的意識漸漸回到現實。然而在這短暫的一瞬間，他的心境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終於明白了師父當年那番話中的深意，也領悟到了一個更高的境界。

生死之間，頓悟之機。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覺湧上心頭，彷彿整個天地都在這一刻與他產生了某種微妙的共鳴。古劍上的紋路突然亮起璀璨的光芒，如同天際的繁星墜落。每一道紋路都散發著神秘的光芒，在夜色中交織成一幅玄奧的圖案，彷彿在訴說著某種天地至理。

那些紋路中蘊含的奧秘在這一刻豁然開朗，葉凌霄只覺得一股磅礴的力量在體內流轉。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如同冰雪消融時的春水，又如雷霆乍現時的電光。體內的真氣如同江河決堤般奔湧，在經脈中形成一個玄妙的迴圈。每一個呼吸都與天地共鳴，每一次心跳都與道法相合。

\"以氣化劍，劍由心生\"，這個他苦苦追尋的境界竟在這生死關頭突然領悟。天地間的靈氣彷彿都被他吸引，形成一個無形的漩渦。空氣中的每一粒塵埃都在這股力量下顫動，連月光都似乎變得粘稠起來。葉凌霄能感受到自己的心神前所未有的清明，彷彿看破了生死，超脫了善惡。

\"芊芊，\"葉凌霄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如同一股暖流注入她的心田，那聲音中既有對她的憐惜，又有對大道的領悟，\"相信我。\"芊芊虛弱地點點頭，將頭深深地埋入他的胸膛。她能感受到他胸腔中那顆有力的心跳，還有那股玄妙的氣息正在周身流轉，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暖。

葉凌霄緩緩抬起右手，兩根手指併攏，一道純淨的劍氣在指尖凝聚。那劍氣看似輕柔如水，卻蘊含著無堅不摧的力量。天地間的靈氣彷彿都為之震動，形成一個無形的漩渦。月光下，那道劍氣透明如水，卻又鋒利如冰，散發著一種超然的氣息。

血月的光芒也在這一刻變得清明，彷彿在見證著這個神聖的時刻。整個天地都變得寂靜，連夜風都停止了呼嘯。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每一個呼吸都變得清晰可聞，每一次心跳都顯得格外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