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頭牌與神算
春怡萬物,奼紫嫣紅,這八個字便是洛陽城最大的紅塵會所的精髓所在。怡紅樓位於繁華城南的朱雀大街上,氣派的建築,通紅的繪漆,八盞大紅燈籠一到晚上就會高高掛起,高階大氣上檔次這七字真言只能概括它的外觀表象,而它的內涵就不是能用之言半語說得了的。
有慾望的地方就有紛爭,有慾望的地方就有白花花的銀子,慾望的長河是無止境的,而怡紅樓恰好就是這條長河的一支分水渠,將龐大的慾望洩流在歌舞酣暢之間,用一種近似的歌舞昇平將龐大王朝的危機降至最小,這便是集權統治的汙穢掩飾。
在洛陽城中,怡紅樓有著近乎妖孽的市場,上到公子哥下到小混混,三教九流,凡是兜裡有銀子的都要去消遣一把。可以說怡紅樓是都城美滿夜生活的必需之處,一壺清酒,一盤花生,聽著歌妓的小曲,幸福的生活也許就是這樣。
那些有錢的公子哥左擁右抱,上下齊手,一親方澤什麼。而那些沒錢的只能留著口水看別人是怎麼飽了手福的,這是消費水準的差距帶來的不公平,可是卻沒有人把這種不公平當做一種社會的錯誤,而認為是自己生來的錯誤,這種劣根性便是皇朝統治下的洗腦。逛樓子的夥計們千千萬,當逛青樓從卑劣升級為一種潮流的時候,便是一個時代最頂峰也是最危險的時候。去過怡紅樓,你就有了自信,那是一種可以在茶餘飯後閒談的時候,挺直腰板說道:“咱也是去過怡紅樓的男人!”的自信。
當然,葉凌霄不是洛陽城人,自不會趕這潮流,青樓這個東西對他來說只存在於理論,實踐就等於是妄想,不過現在,葉凌霄的妄想成真了,真的不能在真了,因為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正在擠著他喝酒,弄得他好不尷尬。
葉凌霄自斟一杯,草草下肚,看了看坐在他對面的王守英,剛準備些說什麼,卻看見王守英那雙並不粗糙的大手在一個姑娘的豐腴上使勁的揉搓,好不猥瑣,那酒後迷離的眼神也直勾勾盯著姑娘欲滴的紅唇,像一匹許久沒有進食的種馬,那有些粗魯的喘息聲已經出賣了這匹小白龍的邪惡本質。
葉凌霄並不喜歡這種吵鬧的場合,相比這種喧囂吵鬧的風塵所,葉凌霄更喜歡山腰安靜的酒館,也許是多年清修的緣故,他的骨子裡終究還是保持著一個修道之人的清高。但是手臂上傳來的豐腴感讓葉凌霄覺得這種墮落的生活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的。
所謂的矜持不過是道德防線上的最後一道堡壘,投誠的機率之大,淪陷的風險之高,不言而喻。
所謂的衛道士就是那些口口聲聲說著風塵所是地獄風塵女是骷髏,而自己的心早已經成為慾望的玩物的虛偽之人。
葉凌霄並不認為自己是什麼衛道士,當然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柳下惠,在他的認知裡,只要不違背自己和師父意願的事都是大道,皆為可行之事。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只要相對的想或不想。
葉凌霄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沒有沾染任何社會認知禁錮的自由人。
應該去怎樣做或是說大家都去怎樣做了,久而久之怎樣做就成為了一股慣性,沒有任何道理可言,只要這樣就是對的。大家都認為花銀子找姑娘喝花酒是對的,王守英是這樣認為的,那些被佔盡了便宜的姑娘同樣是這樣認為的,可是葉凌霄卻不這樣認為。
燈紅酒綠,紅袖珞衣,不知幾時,怡紅樓最令人期待的節目已經悄然開始。那些濃妝的歌姬將紅袖飛舞成夢蝶一般,紅色巨幕後的小樂隊也演奏起了令人心曠神怡的樂曲。
葉凌霄不懂音樂,但是不代表不會聽,從小坐在板凳上聽老頭子拉二胡聽了二十年,那二泉映月的五蘊調調就是現在也能隨意的哼哼出來。
“一般.....”葉凌霄笑著接過了懷中女子夾給他的花生米,放入嘴中,輕聲說道。
“哥哥,你說啥?”醉意朦朧的王守英聽覺竟十分的敏感,這讓葉凌霄很是詫異,原來這頭床上小白龍的腦子也不全是精蟲。
葉凌霄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回答,端起酒杯又自飲了一杯。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和王守英說了,守英也不會懂,俗話說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曲子比曲子,自然就是不堪入耳了。這並不是說怡紅樓小樂隊的水準太低,而是葉凌霄的老頭子師父浸淫在二胡世界裡將近一個甲子,他所演奏的樂曲豈是這些不入流的世俗小調能相比得了的?
“哥哥,節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聽。”王守英見葉凌霄不再言語,只能再尋話題,就在這時二樓響起的英鳥之聲吸引了所有的官人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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