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古劍出鞘見真章

\"走水了！\"驚慌的呼喊聲在魯國公府內此起彼伏,原本雍容華貴的府邸瞬間陷入一片混亂。濃煙滾滾而來,如同一條黑色的巨龍,張開巨口吞沒了庭院中的亭臺樓閣。就連那株經歷數百年風雨的參天古槐,也在這片煙霧中顯得朦朧不清。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與秋日的陽光交相輝映，勾勒出一幅末日般的景象。

僕役們驚慌失措地奔走，水桶的撞擊聲、凌亂的腳步聲、此起彼伏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那些平日裡訓練有素的下人此刻也亂了陣腳，將這座一品國公府的威嚴蕩然無存。有人提著水桶往火場跑，有人慌不擇路地往外逃，一時間竟是人聲鼎沸，亂成一團。

葉凌霄站在禪房前，眉頭微皺。濃煙中夾雜的焦臭味撲面而來，讓他不自覺地皺了皺鼻子。但他敏銳的感官卻始終沒有放鬆警惕，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徐老爺子身上。那位老者臉上轉瞬即逝的如釋重負，以及那雙渾濁眼睛裡閃過的異樣神色，都被他牢牢記在心底。多年練武的直覺告訴他，這場突如其來的火災絕非偶然。

\"我們去看看。\"周無雙的聲音依然清冷如玉，但語氣中卻多了幾分緊迫。她素手輕抬，準備轉身離開。晨風拂過，掀起她墨色的長髮，如同一面上等的綢緞在風中輕輕飄揚，優雅而不失英氣。葉凌霄緊隨其後，心中卻始終繃著一根弦。

就在兩人即將踏出禪房的剎那，一股凜冽至極的寒意突然從背後襲來！那股氣息冰冷刺骨，彷彿能將人的血液都凍結成冰。葉凌霄心頭一震，二十年練武養成的本能讓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側身避讓。

\"嗤！\"空氣中響起一聲輕微的破空之聲。葉凌霄只覺得一股凌厲的掌風從耳邊擦過，帶起幾縷青絲輕輕飄動。那一掌雖然落空，但其中蘊含的殺機卻讓他不寒而慄。掌風所過之處，空氣彷彿都凝結成冰，發出細微的碎裂聲。這哪裡是什麼普通的功夫，分明是取人性命的殺招！

然而，就在葉凌霄躲過這致命一擊的剎那，他的瞳孔猛然收縮。映入眼簾的是徐老爺子那張佈滿皺紋的臉，此刻卻勾起一抹令人心悸的笑容。那雙平日裡渾濁的眼睛突然變得銳利如刀，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葉凌霄這才驚覺，這一掌根本不是衝著他來的，真正的目標竟是毫無防備的周無雙！

\"小心！\"葉凌霄一聲大喝，同時伸手欲拉周無雙。可已經來不及了。徐老爺子的寒冰掌如影隨形，快若閃電，瞬間就印在了周無雙的後心。\"砰\"的一聲悶響,周無雙嬌軀一震,那曼妙的身形踉蹌了一下。她那張原本白皙的臉龐瞬間失去血色,如同一朵被霜打過的白芍,楚楚可憐。

\"卑鄙！\"葉凌霄雙目圓睜,眼中殺意驟現。二十年來,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憤怒。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似高風亮節的徐老爺子竟會使出如此陰險的手段。更讓他憤怒的是，對方竟然選擇偷襲一個毫無防備的女子！

徐老爺子卻冷笑一聲，那張佈滿皺紋的老臉上滿是輕蔑：“老夫行事，何須向你等小輩解釋。”他的聲音沙啞中帶著幾分陰狠，哪裡還有半分方才那個正氣凜然的老者風範。只見他雙手一抖，灰色布衣無風自動，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寒氣。整個人如同一尊從千年寒潭中走出的鬼魅，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殺意。

葉凌霄單手扶住搖搖欲墜的周無雙，能感受到她體內的真氣一片紊亂，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他的另一隻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之上，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看著周無雙蒼白的臉色，他心疼之餘，更添幾分怒意。

\"既然徐老爺子要動手,\"葉凌霄眼神凌厲如劍,\"那就讓葉某領教一下這寒冰掌的厲害！”話音未落，他已經將周無雙輕輕扶到一旁。轉身之際，整個人的氣質陡然一變，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凌厲的劍意。

徐老爺子也不答話，雙掌如電，帶著凜冽的寒氣直取葉凌霄面門。掌風所過之處，空氣中凝結出細小的冰晶，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葉凌霄不閃不避，反而迎著那股寒氣欺身而上。他的動作看似莽撞，實則暗藏玄機。就在兩人即將接觸的瞬間，葉凌霄的身形突然一個詭異的轉折，如同一片落葉般輕盈地避開了徐老爺子的攻擊。

\"好身法！\"徐老爺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沒想到葉凌霄年紀輕輕，身法竟然如此了得。那種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分明是經過多年苦練才能達到的境界。但他很快就收斂了驚訝，繼續發動猛烈的攻勢。一掌接一掌，寒氣四溢，將整個禪房都籠罩在一片森森冰寒之中。

葉凌霄始終保持著沉穩的節奏，在徐老爺子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中游刃有餘。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既不顯得狼狽，也不會過分張揚。這是師父教導他的精髓——真正的高手，往往在看似平常的動作中藏著殺機。他的步伐看似散亂，實則蘊含著精妙的章法，每一步都踏在最恰當的位置。

然而隨著戰鬥的深入，葉凌霄也不得不承認，徐老爺子的實力確實非同小可。那寒冰掌不僅招式凌厲，更是暗含玄機。每一掌都帶著刺骨的寒意，掌力所到之處，空氣都會凝結出一層薄薄的白霜。即便不被擊中，那股寒氣也足以讓人氣血凝滯，內力執行受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