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手機,車上的乘客不管認不認識,全都天南地北的吹著牛,打著撲克。
小孩在哭,大人在笑,時不時夾雜著“瓜子花生啤酒飲料”的叫賣聲,這種煙火和熱鬧的氣氛,在二十多年後的火車上,再也見不到了。
曹健兄弟本來就健談,三十多個小時,就在吃飯吹牛中,很快過去。
下了火車,羊城車站人更多。
站在車站門口,看著滿街的高樓大廈,曹偉目不暇接:“這就是南方?果然比北方熱鬧。”
西北老家的省城,最高的建築,也就十幾層,而90年羊城,二十多層的樓,竟然到處都是。
“熱鬧是熱鬧,注意安全,小偷也多。”
曹健環視了一圈洶湧的人群,提醒一句,自己也站在街頭,看著人來人往。
這是華夏一個新十年的開始,也是一個激盪時代的開始,也是第一批九零後出生的一年。
自己來到這裡,只有大步向前,才能成為這個時代的弄潮兒。
感慨了一會,兩人攔了一輛夏利計程車,隨便找了一家旅社先住下。
“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來到大都市,就算平常打架挺狠的曹偉,都有些茫然。
到底怎麼才能賺到錢?這一路,堂哥都沒說過來到底做什麼。
“租房子,找地方住,然後找工作。”
“做什麼工作?”
“唱歌。”
“那我呢?”
“當我的馬仔。”
“.”
錄影廳早就偷偷在放映港臺的片子,馬仔倒不是什麼新鮮詞。
玩笑歸玩笑,曹健自然不能讓堂弟真的去當馬仔。
羊城、深城離香江很近,一位老人在這裡畫了一圈,也讓這兩個城市成為最先接收到港臺電影和歌曲的地方,有著不少唱片公司。
像毛擰、李春玻、林依侖都是在這裡唱紅的。
等已經安頓下來,那就先找一家歌舞廳賺錢快錢,然後慢慢尋找合適的唱片公司。
重生後,他在老家省城唱了一個月的歌,一共賺了七百多塊,給父母五百,剩了不到三百。
走的時候,母親又偷偷把三百塊塞給自己。
五百多塊在羊城,如果找不到房子住,一直住旅社的話,根本維持不了一個月。
要是住城中村倒是能省點,但曹健認為,既然重生了,就應該對自己好一點。
先找個住的地方,順便找賺錢的地方。
到時候自己在歌舞廳唱歌,老三可以先當保安。
同時,按照自己的計劃,在不忙的時候,還要抽空把寫寫小說。
這可都是錢啊。
作為老師,曹健還是想出點書。
唱歌出唱片雖然也賺錢,可要是簽約,發行專輯,大頭都是公司的,自己估計就喝點湯。
賺稿費,版權費,賺的錢才是自己的。
既然這一條路早就選好,那就說幹就幹。
把行李放好,衝了個澡,曹健兩人來到白雲區繁華地方。
雖然如今已經有房屋中介,但不多,好不容易找了一家周圍環境還不錯的中介,門口的貼的房屋價格,著實讓曹偉吃了一驚。
“一千八百一平?哥,一平有多大?”
“你家茅房的一半。”
“這麼貴?要是一個月兩百塊錢的工資,不吃不喝也要一年半才能買個茅房?”
“呵呵.差不多吧。”
曹健只是笑了笑,這才哪到哪兒啊,過幾年,那才是飆升。
要是有錢了,倒是可以倒騰幾套房子。
南方繁華,房價自然不低。
曹健兩人剛推門進去,這裡沒有多年後的小妹招呼,也沒有滿桌子的電腦。
只有幾個叼著煙男子正在打撲克,看到進來的兩人年紀都不大,不耐煩的道:“我們這裡不招人。”
“老闆在嗎?”
曹健一屁股坐在接待客人的椅子上,不客氣的問道。
其中一個男子聽出來人是外鄉人,態度更加惡劣的道:“找老闆幹嘛?我們不招人,快滾,別影響老子打牌!”
“你說什麼?”
對方的態度,一下把曹偉的火給點燃了,瞪著眼睛,就要過去。
在來的路上,堂哥早就叮囑過,出門在外,你要是厲害,別人才會怕你。
要是慫包一個,沒人瞧的起你。
幾個人見到兩個操著外鄉口音的人竟然耍橫,也都愣了一下,隨後呼啦全都站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