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漸起的鑔片聲,重金屬電吉他標誌性的過載音開始席捲全場,並帶著電子樂的律動。
如果是在原地球,這一幕上演那就意味著痛仰開大號了。
而托爾一聽這個前奏,眉毛往上一揚起說道:“彩排時候沒有這個曲子啊!這是?”
“哈,重金屬!”
“不,這是新金屬!”
這邊的爭論還沒結束,只見被臨時徵用的綠藻邁著貓步走了上來。
在過載電吉他聲停止的同時,她拿起麥克風用黑嗓怒吼道:“不!”
然後邊浪緊跟著也怒吼道:“要相信規矩!”
“王德發!這是說唱?”
“說唱金屬?”
“該死,為什麼沒有字幕!”
“哈哈哈,臨場換歌,這是滾石能幹的出來的事情!”
樂迷們的驚奇和騷動在持續,綠藻和邊浪的配合也在繼續:“不,要相信秩序不,要相信經驗
不,要相信教訓
不,要相信責任
不,要相信義務
不,要相信活潑
不,要相信嚴肅……”
狂暴的間奏再起,現場的華夏樂迷集體石化!羅望子呆呆的看著臺上那兩個直接開大的男女主唱,對邊浪這個創作者的感官只能用歎為觀止來形容了。
他雖然不喜歡滾石的全部作品,但好歹是全都仔仔細細,認認真真都聽了一遍的。因為懷疑某些事情,所以他把邊浪的作品按照他自己的理解,進行了一個分類排序。
有趣的是他的分類方法和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都是按照音樂風格來分類,而他則是透過對歌詞的分析,把邊浪的歌曲分為了青年、中年和老年三個階段。
眼前這首歌,他幾乎是不帶猶豫地把它歸到了青年的這個分類裡面,這個分類裡他之前覺得最有代表性的是《火車駛向雲外,夢安魂於九霄》,而現在他覺得這首《不》才應該當選。
因為他覺得多數的搖滾歌手都是這樣的經歷,從最初年少滿腔熱血,找不到真實的方向,寫的歌也多是暴躁、憤怒、尋找出口,好多歌手都是如此。
當經歷越多,人生閱歷的越多,慢慢寫的歌越來越陽光了,越來越多充滿愛的歌,搖滾一直未變,只是我們喜歡的搖滾歌手都在朝著他們內心的好去改變著,他們依然是搖滾。
而邊浪這個他眼中的奇葩,雖然年紀是中年,但作品歌詞中呈現出來各種心理狀態,羅望子感覺是已經覆蓋了人的一生。
至於眼下這會,剛剛邊浪說的那些國內的情況要是真的,那麼這首歌就等於是在給國內的搖滾樂隊們加燃料了。
其他的那些歌詞不做分析,就光是一個“不”字,就足以表明立場了!但,這還沒完!
間奏結束,兩人配合的那種聽覺壓迫感再次襲來:“不,要相信貴賤不,要相信尊卑
不,要相信傀儡
不,要相信權威
不,要相信穩定
不,要相信繁榮
不,要相信破壞
不,要相信團結……”
雖然是華語歌,還沒有字幕翻譯,但是在華夏樂迷們的帶領下,外國樂迷們已經跟著用“no”和綠藻一起吶喊了,同時金屬黨們隨著節奏甩起了頭。
要是被不明所以的人看見,可能第一反應就是這幫人是不是在聚眾搞什麼迷信活動!搞不好可能會被朝陽大媽舉報,當然也有可能把那些廣場舞大媽同化到搖滾的陣營裡面來。
外國樂迷不知道意思不要緊,這種氛圍下一萬人一起喊“no”的壯觀一個畫面,對一些樂迷來說,一輩子有那麼一次體驗也就心滿意足了。
就像是金克斯和艾克這兩人,雖然聽不明白也沒翻譯,但跟著喊出一句句的“no”卻是無比的赤誠!
不僅僅是他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以樂迷這種平等,在陽光下和其他人一起享受這個滾石的音樂和這個世界的晚風。彷彿他們能聽懂邊浪的歌詞所要表達的意思,就是他們這些飛車黨少年心中的不平。
邊浪的表情、眼神和氣息,讓他們能夠感受到的情緒,就他們對這個社會的戾氣一樣。以前是在心中繼續太久,每次在“飛車”過程中那種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才讓兩人感覺能夠釋放出來。
而現在,他們似乎找到了新的更平和的方法!一邊喊著,金克斯一邊在腦中想:“或許我們應該換個活法了,這樣下去並不能改變我們任何一點我們的生活現狀……”或許在未來的某一日,等待他們的就是監獄的鐵柵欄門,或者是一顆子彈。
如果走到陽光之下,雖然前期一定會很艱難,但至少不需要再躲躲藏藏的生活在陰影中,繼續吸收這個社會的陰暗面釋放出來的戾氣!“或許回去之後,我可以去喬治先生那應聘一份最基本的服務生工作!”
而此刻被金克斯惦記的喬治,這會正和威爾就站在離吉克斯兩人不遠的人群中。這兩人雖然對這種聽不懂歌詞的重型說唱沒多少興趣,但是看著這場面也是感慨良多。
尤其是喬治,從邊浪被迫提前營業開始的那一刻起,他只要high完之後,就會像個幽怨的小媳婦一般看著威爾。不瞭解的內情的看到這個場景,大概會往基情的那個方向上寫一遍千字小作文。
但其實喬治是在懊悔錯過的第一場那些經典,他這些年願意主動走出去看的現場不多了,但以後滾石這種常看常新的現場,他決定只要有條件就絕不錯過。
過載的電吉他狂暴的碾過每一個樂迷的心頭,沒有任何人能倖免,區別就像是接下來的歌詞一樣,就看你是連起來唸還是要加那個停頓……
“不,要相信規矩不,要相信秩序
不,要相信經驗
不,要相信教訓
不,要相信責任
不,要相信義務
不,要相信活潑
不,要相信嚴肅……”
當然現場還是有那麼一些老外精通華語的,就比如恩波利專門邀請陪她一起過來當翻譯的紐曼。他是之前是一位交換生,在華夏有過幾年的求學和生活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