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統領

方明哲聽聞楚嵐質問，額上冷汗涔涔而下，伏地叩首道：“陛下，臣對天發誓，絕無半點異心，實是不知刺客來歷，倉促間趕來，慌亂所致。”

方明理亦是連連磕頭，卻不敢言語，身子瑟瑟發抖。

劉善強忍著傷口劇痛，上前一步，稟報道：“陛下，臣在查案過程中，發現大理寺卿方明理與暗影門勾結的鐵證。此時此刻，韓成家正帶著證物，懇請陛下準其入宮呈上鐵證，一切自見分曉。”

楚嵐點頭應允，“宣韓成家進宮，待大典結束後，朕親自召見。”

……

大典結束後，楚嵐接過證據，仔細翻閱，臉色愈發陰沉，眼中怒火燃燒：“好個忠君愛國的方寺卿！”

楚嵐猛地拍案，震得硯臺裡的硃砂濺上奏摺，“私販軍械、勾結江湖、構陷忠良，這三樁大罪，方愛卿要如何分說？”

方明理撲通跪地，官帽歪斜著露出鬢角斑白：“臣...臣冤枉！這定是有人......誣陷！臣一向忠心耿耿，豈敢做此悖逆之事？求陛下明察，還臣清白！”

“冤枉？誣陷？”劉善突然撕開肩甲，三道深可見骨的刀傷赫然在目，“灰霧山三十七名禁軍兄弟的英靈，可都在天上看著呢！”

他從懷中掏出半塊染血的玉佩，“方大人可認得此物？可敢與你腰間的半塊玉佩拼合？”

方明理臉色煞白，眾目睽睽之下硬著頭皮，他顫抖著手取出腰間玉佩，兩半玉佩嚴絲合縫，他再無言語，癱軟在地。

朝堂之上，群臣譁然。

方明哲突然出列，象牙笏板重重叩在青磚上：“臣懇請陛下嚴懲逆臣！”

他聲音悲愴如喪考妣，眼角卻死死盯著弟弟脖頸後的死穴，“方氏滿門忠烈，斷不能容此敗類！”

其他大臣亦紛紛附和，要求嚴懲方氏兄弟。

楚嵐鳳眸含煞，硃筆一揮：“傳旨——方明理革職流放北疆，遇赦不赦。家產充入國庫！”

方明哲心中暗鬆一口氣，面上卻仍裝作義憤填膺。

方明理則癱倒在地，面如死灰。

當禁衛軍摘下方明理梁冠時，一縷晨光恰巧刺破雲層。

那縷晨光映照在他臉上，顯得格外淒涼。

楚嵐冷眼旁觀，心中暗歎：朝堂之上，權謀詭譎，忠奸難辨。此番清洗，雖除一害，但隱患未絕，還需謹防。

忽然，劉善踉蹌半步，肩頭繃帶滲出新鮮血痕。

楚嵐霍然起身，十二旒珠簾撞出清脆聲響：“來人！送劉統領去太醫院，用朕的紫參吊命！”

……

劉善因護駕身負重傷，楚嵐即刻傳旨御醫悉心照料。

在御醫精心調理下，劉善傷勢逐漸好轉。

數日後，劉善已能下床走動，呂鼎匆匆來報：“大哥，聽聞方明哲暗中調動死士，欲在明日劫囚車救方明理。”

劉善眼神一凜，冷笑道：“他倒是賊心不死，我定不會讓他得逞。”

他當即召集心腹，謀劃應對之策。

次日，山谷中寂靜無聲，唯有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和囚車偶爾碾過枯枝的脆響。

方明理蜷在鐵籠角落，望著遠處山坳升起的炊煙，喉結突然劇烈滾動——那是方氏死士接應的暗號。

“停轎！”押送官突然勒馬，“囚犯要解手。”

二十名禁衛軍默契散開，刀鞘有意無意地撞著馬鞍。

當方明理顫巍巍站起的剎那，密林中突然射出七支鳴鏑。

鳴鏑破空，禁衛軍迅速結陣，刀光劍影間，三十名黑衣死士如鬼魅般撲向囚車，領頭的赫然是方府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