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劉弈菲傳》。”
這是楊蜜在嘀咕，羨慕嫉妒恨的那種。
黃衫女子的出場不要太震撼，沒少上特效。什麼倚天四美，直接被吊打。
楊蜜想到這裡，忽然又幸災樂禍了起來。記得沒錯的話，劇版黃衫女子是劉師師。她很想找個計算機算一下，求劉師師的陰影面積有多少。
楊蜜有猜測，在座的各有見解。
“劉弈菲真狠，把高媛媛的《九陰真經》爆了。”
“擊殺周芷若，必爆倚天劍，《九陰白骨爪》爆率80%，《九陰真經》爆率60%，峨眉劍法爆率40%，《九陽真經峨眉版》20%，節操0%。”
“節操呢？”
“張無忌專屬。”
“你們懂個屁，肯定掉落《惑心術》或者煉製屍傀的秘法，顯然是為第三部埋下伏筆。”
“別不懂裝懂，書上寫的有，《九陽真經》是用油布包著的。”
“拉倒吧！這是電影，不是電視劇。”立刻有人駁斥。
“你懂，那你說有啥不一樣？”
“張無忌的九陽真經，是從火工頭陀身上學的，不是從猴身上。”
“朱元璋都出來了，肯定是《乾坤大挪移》，張無忌故意丟的，用來考驗朱元璋。他要是上交，啥都好說。要是敢偷練，張無忌就以教規處死他。”
大家各有猜測，各有分析，誰也說服不了誰。
隨著書名出現在鏡頭中，一個個都不吭聲了。
朱元璋本來正和幾位壇主說話，忽然發現這名洪水旗弟子行跡鬼祟。
他悄然走近，“陳虎，你在幹什麼？還不趕快收拾？偷什麼懶？”
“香主，我撿到一本書。《武獒遺害》，好像是馴獸的。”這弟子挺失望，不是秘籍。
朱元璋隨手接過，鏡頭給書皮一個特寫。
然後又給老朱特寫，他臉色大變，深吸一口氣，“這的確是本馴獸書，應該是六大派弟子不小心弄丟的。我這就上交壇主，你幫我盯著會兒，晚上請你吃酒。”
“好嘞……”
朱元璋先是看了一眼遠處的常遇春，壇主正和殷野王交談。又瞥了眼周遭，大家都在忙碌。
他身體不動，臉部朝後，望著這名弟子的背影，眼中寒光閃爍。
“額，雞皮疙瘩起來了。”景恬打了個寒顫，這眼神好恐怖，連忙躲進茜茜懷裡。
“狼顧之相啊。”茜茜驚訝。
“什麼狼顧？《武獒遺害》聽名字，馴練藏獒的吧。”景恬分析，然後又恍然，“狼和獒差不多，馴獒也能馴狼。”
劉景悶哼一聲，設計的是明教弟子不認識幾個字，景恬對號入座了。
不行！富貴花得加強文化知識訓練。這要是哪天在外面這樣讀，豈不丟我的臉。
“岳飛要是聽到，北伐先把你殺了。”茜茜哭笑不得。
螢幕關閉，燈光大亮，打斷了景恬的疑惑。
影院沉默三秒，猛然嘈雜了起來。
不知是誰鼓掌，然後整個影院掌聲如雷。
王胖子別看吃的胖，身手還挺矯健。
他從後面快速下臺階，渾身肥肉震顫，路過童麗亞的時候，一把搶過話筒，“呼呼，朋友們，精彩不精彩？”
“精彩！”
“好看不好看？”
“好看！”
“那還不接著鼓掌，歡迎我們的男女主角登臺，他們更好看。”王胖子氣喘吁吁，終於走到了舞臺前面，這才對童麗亞說，“不好意思，搶了你的工作。”
童麗亞笑了笑，接過話筒，你以為老孃願意要這份工作啊，這都快成春秋專職主持人了。
舉辦個比賽讓我主持，商務活動讓我主持，首映禮也讓我主持。前天高媛媛說什麼，年會還讓我主持。
老孃不想做舞蹈演員，更不想做主持人。
不行！下次那小子找我拍廣告，我得和他提提，老孃今年大四了。
唐煙都挑大樑當女主了，我還在做主持人。
當個兼職主持還可以，萬萬不能做全職。這要主持的多了，還以為老孃只配當主持人。
童麗亞心思起伏，微笑讓路，很擔心這個行走的肉團摔倒。
她瞥了一眼扶著王胖子上舞臺的女孩兒，這要是壓在身上，肯定出不來氣。劉景就挺瘦的，身材正好，肌肉……
呸！呸！呸！童麗亞，你在想什麼。
“有請導演王景，額，劉景，監製王精，女主角周芷若的扮演者高媛媛，小昭的扮演者景恬，紫衫龍王……”童麗亞剛報錯名字，心中正慌，然後又被觀眾一聲大吼驚得不知所措。
“讓劉弈菲上臺。”
一聲吶喊，不少人跟隨，齊聲呼喚劉弈菲登臺。
童麗亞舉著話筒，為難地看著劉景，不知道該怎麼辦。
茜茜見狀，三步並作兩步走，從童麗亞手中搶過話筒，“咱就是個小配角，連個名字都沒有，就別登臺獻醜了。”
“有名字，你叫楊不悔。”
茜茜噎住了，真以為我沒看過原著，“我謝謝你，你好像竄臺了。今天我和大家一樣，也是觀眾，說不定等會兒也會像大家一樣提問。”
“我們想看你，不想你當觀眾。”
“你現在問唄。”
“我們想讓你上臺。”
“你站在臺上就行，我們保證不問你。”
茜茜笑吟吟看著觀眾，“別搗亂啊，我記住你們了，放學後都別走。”
臺下鬨堂大笑，茜茜把話筒交給童麗亞，坐回自己的位置。
左邊空空，右邊空空又空空，在最明顯的c位，她成了孤家寡人。
茜茜看看左邊，看看右邊，這邊好像比舞臺更顯眼。早知道的話，還不如站在上面。
童麗亞接過話筒，忽然有些忘詞了，下面該說什麼來著？
“可以開始了嗎？”有記者等不及，直接開問。
劉景示意，可以。
“媛媛，這是你第二次出演周芷若這個角色，請問你有什麼感想？”
童麗亞撇了撇嘴，算了，有沒有這段詞，都無所謂。就像有沒有我這個主持，也都無所謂一樣。
“嗯！怎麼說呢，感想的確蠻大的。幾年前的周芷若，改變了我的人生。今天的周芷若，對我來說，是一個新的開始。五年過去了，我們人人都在成長。劉景從當年的張無忌小哥哥，成為今天的劉景導演。感謝這部戲，讓我有了別樣的人生。”高媛媛感慨。
“你在拍虐殺趙敏那段戲的時候，心中有什麼想法？”
“那可是我老闆，平時都是對我發號施令。這有光明正大報仇的機會，別提多痛快了。”高媛媛笑吟吟，頓了一下，“所以那場戲，我完全是超常發揮。拍完之後，我三天沒敢見敏姐，怕她找我秋後算賬。”
“哈哈哈……”觀眾大笑，非常理解這種感覺。
當年的清嘴女孩兒，自從當了高指揮之後，完全不一樣了。
只是一個問題，便把大家的情緒，完全調動起來了。
“劉景導演，《魔教教主》中的張無忌腹黑，《陰陽聖火令》中的張無忌有點渣，他最後甚至對黃衫女子動了心。總覺得張無忌誰也沒選，好像哪個都沒拋棄。你能和我們說說，張無忌的感情歸屬嗎？”
劉景納悶，張無忌渣嗎？這不挺正常的嘛。
幾大美女環繞，放棄哪個都可惜。古代社會，猶豫什麼猶豫。
如果不是擔心改編成左擁右抱太離譜，他肯定都給收了。
他當然不會這樣回答，“張無忌的人設是編劇定下的，我身為導演，把文字劇本拍成影象。身為主演，按照劇本所定下的故事，把角色演繹出來。至於張無忌的感情歸屬，這就要看諸位怎麼看了。有人喜歡趙敏，那麼他會去大都找趙敏。有人喜歡小昭，那麼他會去波斯明教帶走小昭。有人喜歡周芷若，那麼他會去古墓尋找芷若。也有人都喜歡，那就一個個追回來。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也有一千個張無忌。這是一個開放的結局，如何抉擇，全靠大家。”
王胖子側目，丫的，這是甩鍋給編劇啊。他是編劇，但劇本早就被劉景改的面目全非。問題是最後署名的時候，編劇一欄只有他王胖子的名字。
“王精導演，你覺得這部戲，誰才是第一女主角？”
童麗亞正在想，剛才忘詞，等會兒怎麼找補。
那段詞是一大段開場白，介紹電影，介紹創作，介紹多麼不容易。
她看向這名記者，臉色微變。
今天進場的媒體，都是提前有記錄的，她負責對接一些媒體，但並未見過這位。
這名記者位置偏後，那裡並不是給媒體安排的座位。
童麗亞顧不得現編串詞，她朝後面的白冰做了個手勢。
“這位小姐，你問錯人了。我是監製，在劇組很閒。每天三件事，喝茶曬暖打瞌睡。誰是第一女主，這你得問導演。”王胖子笑呵呵，這麼敏感的問題，我才不會跳坑。劉景哪怕回答滅絕師太是女主，其他幾位也不會說啥。咱要是一個說不對，指不定落誰埋怨。
“王導，剛才演員表上，我有注意到。第一個名字是男主張無忌，這是無可爭議的。第二個名字是趙敏，但她的戲份不是很多。前期還好，後期就是打醬油的。第三個名字是周芷若，第四個名字是小昭。小昭的名字排在第四位，她的戲份不比周芷若少。我想問的是，你們是不是縮減了趙敏的戲份，增加了小昭的戲份？”這名記者不依不饒，繼續朝王胖子發問。
王胖子有心不想回答，他覺得這就是個坑。不是說高媛媛、景恬她們如何，而是他擔心有人問起另一個敏感問題。
他的顧慮，劉景也明白，開口回應，“她們三個都是女主角，沒有第一、第二之分。趙敏的名字排在前面，因為她有這個資格。景恬的名字排在後面，因為她還是個新人。我拍的戲，不存在什麼番位之爭。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