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子看到楚蕭又拿了那把奇怪的弓上山,立馬衝回村子,將訊息傳了出去。
瞬間,整個村的人都騷動起來。
“好個楚蕭,說後山有猛獸,不讓咱們上山,自己倒好,揹著箭又去了,這不是吃獨食是什麼?”
“以前他抽大煙我就知道他是個心黑肺黑的,現在看來,果然不假!”
“我看他不止心黑,還惡毒,不讓咱們進山挖野菜,不挖野菜,咱們冬天喝西北風啊?”
“合著他自己想進山把好東西全拿了,不行,我現在就去找人,不能便宜全讓他一個人佔了。”
趙淑蘭站在人群最前面,聽到這個訊息,忙不迭回家找趙大牛和趙二牛。
可是找了一圈,竟然沒發現兩個人的蹤影。
“狗娃子們,有事的時候看不著人影,吃飯的是比誰都積極,淨養了兩個好吃懶做的貨!”
罵了兩句,她抄起柴房裡的羊叉,上了山。
婦女們也相繼取了農具,跟著上山找楚蕭討說法。
等到楚蕭來到後山,太陽都被山頂遮住了,背陽的林子裡疊影重重。
他抬眼一看,竟然看到村長和曹翠花幾個人。
曹翠花和兩個哥哥在林子裡追兔子,村長則拿著鐮刀砍柴。
他趕緊衝上前,焦急道:“村長,村長……後山有猛獸出沒,你們別在山上待了,趕緊下山!”
村長看到楚蕭揹著弓,山羊鬍子撇了撇。
“楚蕭,你來得正好,我正準備去找你,你說你怎麼說也是被村民們接濟長大的,怎麼能忘本?”
“你會打獵,本就比旁人過得好些,不幫襯鄉親也就算了,鄉親靠挖野菜才能過冬,你難道要斷掉她們的活路?”
村長年輕時讀過幾年私塾,說話的時候端著老學究的做派,雙手背後,眼底帶著一副後生不可畏的意味。
楚蕭正準備解釋,一隊村民跟了上來。
趙淑蘭首先叉著腰,指著楚蕭的鼻子罵:“楚蕭,你個挨千刀的,為什麼騙我們?”
“我怎麼騙你了?”楚蕭冷著臉。
趙淑蘭呵呵一笑:“你說後山有猛獸,猛獸在哪呢?”
“我沒說一定,這只是猜測,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什麼猜測,你親眼看到了?”
“沒有。”
“沒有親眼看到還有臉說,我看你就是心眼壞,想把野菜佔著給曹曉琴挖!”
趙淑蘭的聲音震得山坳直響:“你們夫妻倆,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全不是省油的燈!”
“你再說一遍!”楚蕭可以忍受別人罵他,但是不允許別罵他媳婦,況且曹曉琴那麼善良,要不是她開口,他都懶得管這些人的死活。
趙淑蘭卻越說越上頭:“我說你們曹家沒一個好東西!”
“你!好,你那麼有本事,就進山好了,想追兔子也好,打野雞也罷,我懶得管了!”
村長聽到趙淑蘭罵得難聽,忍不住上前勸阻:
“哎哎哎,說道理就說道理,吵什麼吵?”
趙淑蘭凶神惡煞的嘴臉,瞬間變成受了委屈的小綿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
“哎喲,老村長,您得給我們評評理啊。”
“楚蕭先前怎麼對我們家的,我也就不說了,這次還打傷我兩個兒子,我是個苦命人,一人拉扯兩個兒子,就指望著挖點野菜過活,他,他這是不給我留一點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