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曉琴嚇得捂住嘴巴。
楚蕭反而很淡定,眯眼思慮了一會,道:“曉琴,你把大山帶回去,給他吃點好吃的,想辦法哄他把頭髮剃了,我去後山看看。”
“啊,當家的,後山指不定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你還是別去了吧。”
楚蕭卻道:“如果大山說的是真的,那我更要去看看,不然等到賊人殺到我們村怎麼辦?”
“可是你一個人單槍匹馬,要有個三長兩短,我,我怎麼活啊?”
曹曉琴眼圈紅紅的,上次屠蟒的事她就嚇得不輕,到現在都沒緩過勁。
“媳婦你放心,我會小心的,若人多我就跑,我又不是傻子,對吧?”
“你不是還有喜服沒繡嗎?還有曹子峰待會兒要來教你做蛇油膏,這可是正事,耽誤不得。”
想起這件事,曹曉琴點了點頭,拉著大山往自家方向走。
一步三回頭:“當家的,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你們去吧!”
楚蕭朝她揮了揮手,轉身往深山裡走。
邊走邊思考著:大山額頭上的傷口像是箭矢擦過留下的痕跡,和之前蟒蛇身上留下的很像。
難怪白日裡蟒蛇會下山,肯定是山裡有什麼東西驚擾了它。
難道是山賊和強盜?
若真是山大王倒還好說,畢竟上下的村民是他們掠奪糧食的渠道之一,倒不至於真趕盡殺絕。
可前些天他親手幫女將軍殺了一波北蠻奸細,這群人可不是大乾子民,一旦暴露身份,絕對會屠村。
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走進密林,他隨手摺了幾根松樹枝編成頭環,戴在腦袋上,又在臉上抹了把泥巴。
很快,翻過一座山,他來到大山母親摔死的峽谷。
這座山距離小胡嶺村有些遠,但是距離白皮子村比較近,大山母親之所以到這裡來砍柴,大概也是因為這裡草木茂盛,常年無人砍伐。
他四處打量了一番,在不起眼的山包上看到一個孤墳。
墳頭草三米來高,但草地上擺著一把凋零的野山花。
應該就是大山採的。
他走過去,對著孤墳拜了三拜,便尋著周圍草木被壓彎的蹤跡往林子裡走。
林子遮天蔽日,抬頭只看到乾枯的樹丫和陽光殘影,腳下更是枯草和樹樁,十分不好走。
走了一刻鐘,他突然被一顆帶著毛刺的球砸中腦。
定睛一看,竟是一棵成熟的,開了口的板栗球。
板栗球砸到他腦袋的瞬間,果仁落到了草叢裡。
楚蕭眼神一亮,也顧不上疼痛,趕緊扒拉起草叢,將兩顆琉璃珠子大小的板栗撿起來,收進口袋。
再起身,竟真看到不遠處的山坡上,長著好幾棵半人來粗的板栗樹。
板栗樹足有十來米高,葉子金黃凋零,但上面的板栗還留著不少,風稍微一吹,就有好幾顆掉到地上。
他加快腳步走到樹下,狠狠用腳踹擊著樹幹。
“唰唰唰——”
無數顆毛刺球和果仁從空中掉落,楚蕭感謝自己英明,一早就編了草騰戴,不然肯定要被砸得滿頭包。
他開心地撿著板栗,沒過多久就撿了差不多三斤。
三斤板栗仁,一斤用來做糖炒栗子,一斤用來燒野雞和蛇肉,一斤囤起來待客,簡直不要太美好。
就在他想象著板栗燒蛇肉的美味時,鼻腔裡突然衝進一股濃烈血腥氣息。
幾道烏鴉的嚎叫聲響徹山林,他的手驟然一頓,立馬貓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