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群人心裡還想著,能有什麼機器能一日織出尋常八倍數量的布。
如今看到那比尋常織布機大好幾倍的機器,和飛速移動的梭子,全都不淡定了。
“這,這真的是紡紗車和織布車?”上河村村長激動地湊上前。
“我從小是孃親紡線養大的,所以對於各種紡車都很熟悉,可卻從來沒見過這樣的。”
“娘那臺紡車都是手搖的,這些紡車竟然是腳踩的,而且錠子也有足足八個!”
“楚,楚村長,不知道我能不能試試?”
他娘死了很多年了,但是他時常在夢裡看到娘紡線的身影,回憶著小時候幫娘整理紗線時候的光景。
都說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他於這亂世野蠻生長,再也找不回娘在時的溫暖感覺了。
但他娘在世的時候最喜歡紡線,所以他想替娘試試這新奇的紡車。
楚蕭沒有阻止,大大方方讓做工的婦女下來。
上河村村長立馬撩起長袍,坐到紡車前操作。
一個老態龍鍾的男人,還穿著男式長袍和布鞋,坐在紡車前,一本正經的捋線,那場景說不上來的怪異。
婁村長等人撇過臉,差點沒忍住笑。
其他人也尷尬得想摳腳。
覺得這紡線是娘們該乾的事,怎麼老村長還有這樣的癖好。
但大家也就心裡想想,沒人上前阻攔。
直到半刻鐘,上河村村長才心滿意足地站起來。
可此時他早已老眼通紅,激動的聲音哽咽:
“真是好啊,這機器比俺娘用的那臺好太多了,速度快了不止七八倍,我娘要是還活著,看到這樣一臺紡車,該多高興啊。”
在他的記憶裡,母親總是不停地紡線,從白天到黑夜,從嬌嫩的手指變得厚繭一層又一層,從青蔥的少女變成頭髮半白的老歐。
但她紡線賣的錢,卻怎麼也不夠吃飯,娘倆經常餓到夜裡睡不著。
要是當年有這麼一臺紡車,娘也不會餓死了吧?
“楚村長,您真是個奇才,能發明出這樣的紡車,剛才我還對您不敬,您千萬別跟我計較。”
楚蕭擺擺手:“不知者不罪,我年紀輕輕當村長,還需要諸位老村長的支援,諸位提點幾句也是應該的。”
聽到這話,其他對他抱有懷疑和質疑的村長,也相繼站出來,抱拳拱手:“楚村長謙虛了。”
瞬間,局勢反轉,所有村長都被楚蕭的作為折服,也不再懷疑他的能力。
柳英英聽完楚蕭的話,一下子對紡車產生了興趣。
作為小漁村村長,她從小帶漁女們織漁網,下海捕魚,早就受夠了風吹日曬的日子。
若有了這架紡車,村裡的姑娘就不用下海了。
“這紡車你有多少,一日能紡多少,賺多少錢?”
楚蕭笑著應答:“紡車我有二十臺,紡線每日……”
說實話他沒計算過,還真不清楚。
魏招娣站出來,臉色有些難看。
“每日每臺能紡十米布,二十臺也就是兩百多米布,能做幾十件長襖,是尋常人家做一個月的量。”
同樣是女人,她見到柳英英第一眼,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果然,柳英英下一句話就道:“確實挺厲害的,不知道楚村長能不能借幾臺給我們村?”